夜色刚漫过麒麟山的檐角,柳苍澜便踏着归墟的寒气落在了议事厅外。玄色长袍下摆还沾着归墟特有的冰晶碎屑,他刚收起周身灵力,就见柳夫人快步迎上来,眼底满是急色:“你可算回来了!族里现在乱成一锅粥,明渊他……我实在怕他护着阿芷失了分寸。”
柳苍澜点点头,推门走进议事厅。族老们围坐在案前,镇族麒麟玉的空托架摆在正中,烛光映得托架上的裂痕格外刺眼。柳明渊站在角落,银枪靠在桌边,指节因用力攥着那份“证据”而泛白,见父亲进来,他立刻上前:“父亲,阿芷她不会偷玉,定是有人陷害!”
“是不是陷害,得查了才知道。”柳苍澜的声音比厅内的烛火还冷,他走到案前,指尖拂过空托架,目光扫过众人,“镇族玉关乎麒麟族命脉,此事绝不能含糊。明渊,你护着阿芷的心思我懂,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你若再掺和查案,难免落人口实——从今日起,查案之事由我亲自负责,你去守着护山大阵,不许出任何差错。”
柳明渊猛地抬头,眼底满是不甘:“父亲!阿芷她是被冤枉的!那绣帕前日掉进过池塘,符咒也未必是她的……”
“证据就是证据。”柳苍澜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知道你不信,但族老们信,族人也信。你若想还她清白,就先守好大阵,别让玄阴教趁虚而入——若大阵破了,别说阿芷,整个麒麟族都保不住。”
柳夫人连忙上前,轻轻拉了拉柳明渊的衣袖:“明渊,听你父亲的话。你守好大阵,我去禁室看看阿芷,保证不让她受委屈,等你父亲查明真相,一切就都清楚了。”
柳明渊看着父亲冷硬的侧脸,又看了看母亲眼底的安抚,终是咬了咬牙,转身拿起银枪:“好,我去守大阵。但父亲,我求您,一定要查清楚,别冤枉了阿芷。”说完,他快步走出议事厅,玄色衣袍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急促的风。
族老们见柳苍澜拿定主意,纷纷松了口气。大长老上前一步,递上那枚玄阴教符咒:“尊主,这符咒上的黑气与前日傅珩身上的气息相似,说不定谢姑娘真的与他勾结,想借镇族玉助玄阴教复苏。”
柳苍澜接过符咒,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力,仔细探查片刻后,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这符咒的黑气虽像傅珩的,但里面掺了归墟的寒气——傅珩死在锁魂窟,从未去过归墟,这符咒绝不是他留下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二长老疑惑道:“那会是谁?族中除了尊主,没人能靠近归墟啊。”
柳苍澜没回答,而是看向掌管库房的长老:“库房结界是何时被破的?除了谢姑娘,近日还有谁靠近过库房?”
“结界是昨日寅时被破的,痕迹很隐蔽,若不是丢了玉,根本发现不了。”库房长老回忆道,“近日除了谢姑娘,只有……只有负责库房洒扫的林嬷嬷去过,她是族中老人,一直很忠心。”
“林嬷嬷?”柳苍澜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把她带过来。”
没过多久,林嬷嬷被暗卫带到议事厅。她见厅内气氛凝重,连忙跪伏在地,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尊主,族老们,不知唤老奴来有何事?”
柳苍澜将那枚符咒放在她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这符咒是你放在库房外的吧?归墟的寒气,除了我,只有你儿子曾去那里守过结界,你若说实话,我可以饶你儿子一命。”
林嬷嬷浑身一颤,抬头时脸色惨白:“尊主……老奴……老奴是被逼迫的!玄阴教的人抓了我儿子,说若我不照做,就杀了他!他们让我把符咒放在库房外,再把谢姑娘的绣帕丢在那里,还说只要事成,就放了我儿子……”
“玄阴教的人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柳苍澜追问,语气愈发冷硬。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只见过一个穿黑衣的人,声音很沙哑。”林嬷嬷哭着摇头,“他们说只要镇族玉到手,就会把我儿子送到后山的破庙里,让我去那里接他……”
柳苍澜立刻起身,对着暗卫吩咐:“立刻去后山破庙,把林嬷嬷的儿子带回来!另外,加强全山巡查,尤其是通往外界的路口,绝不能让带玉的人离开麒麟山!”
暗卫领命而去,族老们看着瘫在地上的林嬷嬷,终于松了口气——原来胭脂真的是被冤枉的。柳夫人走到柳苍澜身边,轻声说:“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们快去禁室,把阿芷放出来吧,她和念安在里面待了这么久,肯定受了不少苦。”
柳苍澜点头,转身往禁室走去。议事厅内的烛火摇曳,林嬷嬷的哭声渐渐低去,这场围绕着镇族玉的风波,看似即将平息,可柳苍澜的心头却压着一层更深的疑虑——玄阴教的人能轻易策反族中老人,还能拿到掺了归墟寒气的符咒,这背后,恐怕藏着比傅珩归来更可怕的阴谋。
禁室外,柳苍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念安的哭声。他推门进去,只见胭脂正抱着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背,眼底满是疲惫,却依旧强撑着温柔的语气哄着:“念安乖,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爹爹很快就会来接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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