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知道傅珩罪孽深重,可孩子是无辜的,我的妻子更是无辜的!”柳明渊抬头,眼底满是坚定,“若帝君肯借聚魂灯,晚辈愿以性命担保,事后必亲手清理玄阴教余孽,绝不让傅珩的阴谋再祸乱三界!”
柏珩帝君沉默了片刻,忽然抬手,聚魂灯从殿外飞入他手中,泛着淡淡的微光。他看着柳明渊,语气依旧冰冷:“聚魂灯可以借你,但你要记住,这灯借出去,必会惊动天帝。若天帝追究起来,后果你自行承担。”
柳明渊大喜过望,连忙磕头:“多谢帝君!晚辈定不负帝君所托!”说完,接过聚魂灯,转身就往殿外跑——他要尽快赶回麒麟山,尽快救胭脂和孩子。
可刚出中天殿,就见天帝的仪仗从云端驶来,明黄色的龙旗在风中飘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柳明渊心头一紧,立刻将聚魂灯藏在袖中,想要绕开仪仗,却被天帝的侍卫拦住:“陛下有旨,请麒麟族二公子入殿回话。”
柳明渊知道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侍卫去见天帝。天帝坐在龙椅上,眼底带着探究的笑意:“柳二公子,听说你刚从柏珩帝君那里借了聚魂灯?是为了傅珩的孩子吧?”
柳明渊心头一沉,知道天帝早已知晓一切,只能如实回答:“回陛下,晚辈的妻子难产,唯有傅珩的心头血能救她和孩子,晚辈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天帝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诡异:“傅珩的孩子……倒是个有趣的存在。你若想救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柳明渊心中警惕,却还是问道:“不知陛下要晚辈做什么?”
“很简单。”天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算计,“玄阴教的秘境里,藏着一件上古神器,你去把它取来给我。只要神器到手,我不仅不追究你借聚魂灯的事,还会派人助你救回你的妻子和孩子。”
柳明渊瞬间明白,天帝是想借他的手,得到玄阴教的神器。可玄阴教的秘境凶险万分,且与天帝有关的传闻绝非空穴来风,若真帮了天帝,恐怕会陷入更深的旋涡。可一想到胭脂和孩子还在等他回去,他又没有选择的余地。
“晚辈遵命。”柳明渊咬牙答应,“但晚辈有个条件,若晚辈取回神器,陛下必须立刻派人随我回麒麟山,救我的妻子和孩子。”
天帝点头,笑着说:“好,本帝答应你。你放心,只要神器到手,本帝绝不会食言。”
柳明渊接过天帝递来的秘境地图,转身快步离开中天殿。他知道,这一去又是一场凶险,可只要能救胭脂和孩子,就算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中天殿内的寒气未散,龙椅上的天帝还未起身,殿柱后方的阴影里,两道身影静立如石。
柏珩帝君身姿挺拔,白衣下摆垂落在地,几乎与殿内的寒气融为一体。他身侧牵着个红衣小姑娘,正是段扶桑,她头顶的双丫髻用红绸带系着,发梢垂落的流苏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小姑娘约莫到柏珩的腹部高,小手被他温厚的掌心裹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眨着,方才天帝与柳明渊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她耳中。
柏珩垂眸看着身侧的小丫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温热的手背,眼底的冰寒似被什么东西悄悄压着,深邃得看不真切。他没说话,只静静立在阴影里,直到殿外传来柳明渊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牵着段扶桑从柱后走了出来。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情绪,唯有尾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凉:“今个这是刮的什么风,怎么把天帝大人您给吹来了?”
天帝见他突然出现,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笑意吟吟的模样,从龙椅上起身,缓步走下台阶:“朕听闻柏珩帝君今日竟破了例,将聚魂灯外借,便过来瞧瞧——毕竟那灯是你的本命法器,若是出了差错,三界可再寻不出第二盏了。”
柏珩牵着段扶桑的手紧了紧,小姑娘似有所觉,抬头望了他一眼,又怯生生地往他身后缩了缩。他垂眸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抬眼时,眼底已恢复了往日的冷寂:“不过是借出去用用,用完自会还回来。倒是天帝,方才对柳明渊说的话,倒像是早就算计好了?”
“算计?”天帝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讳莫如深,“朕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玄阴教的秘境藏着什么,帝君比朕更清楚。柳明渊要救他的妻儿,朕要那件东西,各取所需罢了。”
柏珩没接话,指尖划过段扶桑发间的红绸,声音冷得像殿外的云雾:“天帝的‘所需’,最好别牵扯到不相干的人。尤其是……”他顿了顿,垂眸看向身侧的小姑娘,眼底难得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别牵扯到她。”
段扶桑似懂非懂地仰头,伸手抱住了柏珩的衣角。
天帝的目光落在段扶桑身上,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笑道:“自然,朕向来不与小孩子计较。只是柏珩帝君,你今日借灯之举,可不像你往日的性子——莫不是看在麒麟族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别的什么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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