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阳刚接过东西,就见宋老太往前凑了凑,脸上堆起愁苦:“同志,是这样的! 三天后我家老大要上班,实在抽不开身。”
“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怕是看不住那小子。他要是知道要下乡,指定得闹翻天,说不定就跑了。”
“这孩子野得很,真跑了我也追不上啊!”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道:“能不能劳烦知青办或者街道办的同志,到时候上门去一趟,送他带去火车站?。”
中年干事皱起眉,直摆手:“那可不行。咱们现在是鼓励知识青年下乡,讲究的是自愿报名、积极响应,哪能上门去押人?传出去像什么话?”
“同志您听我说啊!” 宋老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抖了个干净。
从赵春梅当年红杏出墙,到如今验血发现两个孩子都不是宋家的种,说得声泪俱下,连旁边等着办事的人都围了过来。
对着宋老太母子俩指指点点,满脸同情。
“那女人的心也太狠了!” 宋老太捶着胸口,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离婚时,她明知道俩孩子不是我家的,还将孩子丢下,给我们养!养了二十多年啊,如今这小子在家里横行霸道,连长辈都敢骂,再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宋老太捶着胸口,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中年干事越听脸色越沉!
等宋老太哭诉完,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这要是晚几年,赵春梅这行为,那可是破坏军婚的大罪!”
他身为男人,也明白这种背叛有多膈应人。
宋老太见他动了气,连忙顺着话头说:“可不是嘛!老婆子我没用,没替儿子看好家,才让他受了这么大委屈。可那赵春梅欺人太甚,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想着把这两个孩子送走,眼不见心不烦啊!”
干事沉吟片刻,看了看旁边一脸颓废的宋向阳,又看了看哭得肝肠寸断的宋老太,终究松了口:“行吧。三天后我让街道的人过去。”
宋老太抹了把脸,“哎!谢谢同志!谢谢同志!”
宋向阳也跟着低声道了谢,只是声音依旧沙哑。
走出街道办时,宋老太叹了口气,对着宋向阳道:“只要把这两个祸害都送走,往后啊,咱们继续过咱们的日子。”
宋老太不由的后悔,当初儿子上战场,她怕儿子有个万一,回不来了,便想着让他结婚,最好能留个根,时间匆忙,她也没仔细选人。
结果找了这么个祸害。
……
母女俩在空间里待到五点,绿豆糕已经在油纸袋里凉透了,泛着淡淡的豆香。
南瓜饼煎得两面金黄,边缘还带着点焦脆。
金玉芝从地窖里抱出一坛自己酿的桂花酒,宋心悦则将西瓜用网兜装好。
锁好院门往顾家走时,正是家属院最热闹的时候。
大婶们坐在树荫下择菜聊天,半大的孩子们嘻嘻玩闹,蝉鸣混着笑语,把夏日的傍晚搅得热热闹闹的。
刚走到顾家巷口,就撞见迎面走来的顾清宴。他依旧穿着件军绿色的寸衫,袖口卷到小臂,看到两人手里的东西,快步迎上来:“金姨,悦悦,我来拿吧。”
说着,他自然地接过金玉芝怀里的酒坛,又拎起宋心悦手里的西瓜。
宋心悦抿嘴一笑,凑到他身边小声道:“阿宴哥哥,一日不见,十分想念。”
顾清宴的耳朵腾地红了,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板路,喉结动了动!这丫头不知从哪学来的这些话,说出来总能让他欢喜。
宋心悦见他这副模样,偷笑着退回母亲身边,被金玉芝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眼里带着点嗔怪的笑意。
三人走进顾家院子时,里面已经忙活开了。
顾振邦在水池边洗菜,顾清和在一旁处理鱼,葡萄藤下的桌上,放了不少时令蔬菜。
姚玉兰婆媳正在择菜。
“顾叔叔,姚阿姨,大哥,大嫂。” 宋心悦先喊了人,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这是我妈妈做的绿豆糕和南瓜饼,可好吃了。还有这坛桂花酒也是我妈妈酿的。”
姚玉兰笑着起身:“让你们来吃个便饭,还带这么多东西,这不是见外了吗?”
“昨儿清宴去我家,也带了不少东西呢。” 金玉芝笑着回话,“礼尚往来,应该的。”
“快坐下凉快凉快。” 姚玉兰拉着金玉芝往葡萄藤下的竹椅走。
正说着,王雅琴端着两碗绿豆汤从屋里出来,“金姨,悦悦,先喝点绿豆汤解解暑。”
“谢谢大嫂。” 宋心悦接过来就喝了一口,清甜的凉意顺着喉咙下去,顿时舒服多了。
姚玉兰把绿豆糕和南瓜饼拿给王雅琴:“这是你金姨做的,天热不经放,你装盘里,咱们先垫垫肚子。”
王雅琴接过油纸包,笑着道:“我就说怎么老远就闻着香味了,原来是南瓜饼!光闻着就觉得饿,今儿可有口福了。”
说着,她转身进了厨房,从碗柜里找出两个莹白的瓷盘,将绿豆糕码成整齐的小方块,南瓜饼则摆成一圈,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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