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舟的航向刚锁定道源核心,万法道胎表面的 “道源生生图” 便剧烈震颤,八道道纹交织而成的循环图谱竟出现细微裂痕 —— 乳白无炁与淡金有炁的流转突然滞涩,中央的迷你混沌核心转速骤降,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灰白纹路。萧逸尘掌心的根枢玉符灼热发烫,与混元仪共鸣产生的光纹在虚空中勾勒出一片朦胧星云:“那就是混沌本源?” 他凝视着舷窗外逐渐清晰的景象,星云中央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灰色光球,周围环绕着无数未分化的 “鸿蒙气丝”,“玄牝的无生有,根本源自这里的‘一炁演化’。”
混沌本源的景象远比玄牝裂隙更令人震撼。灰色光球外的鸿蒙气丝本该按 “道生一、一生二” 的节律分化为无、有二炁,此刻却像被冻结的溪流般凝立不动,气丝末端的分化节点凝结着灰白色的 “寂灭炁”。道舟驶过之处,那些本该滋养道源的鸿蒙气丝竟纷纷崩解,化作虚无。苏瑶的探测系统发出尖锐警报:“混沌本源的‘一炁分化效率’已降至 17%,” 她调出对比数据,“正常状态下,每缕鸿蒙气丝每日可分化出三千缕无炁与有炁,现在每千缕气丝才分化一缕,且 90% 会被寂灭炁吞噬!” 全息屏上,道源生生图的裂痕正随分化效率下降而扩大,万族文明的光点开始闪烁不定。
林羽的道剑此刻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脊的盘古虚影首次浮现出痛苦的扭曲 —— 剑内新凝聚的 “无生有剑气” 竟在与鸿蒙气丝接触时不断消散。当他试图将剑意注入混沌本源时,灰白色的寂灭炁突然从光球中涌出,顺着剑气缠上剑身:“这不是滞炁!” 林羽奋力催动剑意抵抗,却发现寂灭炁能直接瓦解 “有” 的根基,剑体表面的淡金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它在逆转演化,把‘有’打回‘一’,再消解成混沌!” 剑灵传递来破碎的画面:混沌本源深处,一道 “演化枢纽” 被寂灭炁包裹,枢纽上刻满的 “道生一” 古纹正被逐一抹去。
道舟停靠在混沌本源外围的 “一炁台” 上,台面没有任何纹饰,只在中央镶嵌着一块半透明的 “演化水晶”,水晶中封存着上古时期的演化影像:鸿蒙气丝从混沌本源涌出,先聚为 “一炁”,再分化为无、有二炁,二炁交织生出道纹,最终演化出星辰万物。但影像播放到 “一炁分化” 环节便戛然而止,水晶表面布满的寂灭炁正不断向内侵蚀。四位身形由鸿蒙气丝凝聚的 “混沌守源者” 从光球中走出,为首者手持刻有 “寂灭道纹” 的骨杖,周身流转的灰色气团竟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外来者,演化已耗尽混沌本源,唯有归于寂灭,方能保住道源根基。” 左侧守源者挥动气鞭,鸿蒙气丝瞬间结成牢笼困住道舟:“一炁不可轻动,强行分化只会加速混沌崩解!”
云松子的算筹在此时爆发出刺眼光芒,乳白、淡金、灰蒙三色光杆分别对应 “无、有、一” 三个方位,却在推演演化脉络时全部崩裂。“《道德经》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他凝视着散落的光杆碎片,碎片上的卦象正被寂灭炁吞噬,“混沌本源的‘一炁’是万物之始,就像种子破土前的状态,既非无也非有。这些守源者把‘暂停演化’当成了‘守护本源’,违背了‘生生不息’的道韵!” 话音刚落,碎片突然重新聚合,在虚空中摆出 “一炁分化卦象”—— 灰蒙光杆从中裂开,一半化为乳白,一半化为淡金,中间残留的 “一炁道纹” 正缓缓流转,正是 “道生一” 的具象化体现。
灵汐的玄牝真火此刻呈现出灰蒙底色,火焰边缘流转着乳白与淡金的纹路,却在靠近混沌本源时被寂灭炁压制得只剩豆大一点。“‘一炁为种,二炁为芽,发芽生长方为道’,” 灵汐想起萧逸尘对演化的感悟,她放弃强行催动火焰,转而将玄牝真火融入自身呼吸节律 —— 吸气时吸纳鸿蒙气丝,呼气时将火焰化作 “一炁形态”,灰蒙火焰在掌心凝结成米粒大小的光球,既不释放热量也不扩散,只保持着 “若有若无” 的波动。奇妙的是,当火焰模拟 “一炁未分” 的状态时,寂灭炁的侵蚀竟开始减弱,光球表面浮现出细微的分化纹路:“混沌守护不是寂灭停滞,而是守护‘演化的可能’!” 灵汐激动地调控火焰,“就像守护种子,不是不让它发芽,而是给它合适的环境,让它自然生长。”
道源的危机在此时骤然升级。混沌本源的灰色光球开始收缩,鸿蒙气丝的分化彻底停滞,道源生生图的裂痕扩大到整个图谱的三分之一 —— 机械族的本源战甲失去修复能力,灵族的灵雾林开始枯萎,龙族的逆鳞战船再次失去动力,万族文明刚恢复的生机正被快速抽离。四位混沌守源者欲催动骨杖彻底封印混沌本源,却被萧逸尘拦住:“‘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他指着收缩的光球,“寂灭混沌就像把种子煮熟,看似保住了形态,实则断绝了所有生机,最终道源只会沦为没有演化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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