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屏障只支撑了一瞬便彻底溃散!泣血荆棘发出令人心碎的碎裂声,冰晶四溅!光束虽被削弱大半,却依旧带着洞穿一切的余威,狠狠刺向苏雅心口!
**噗!**
一声轻响。
没有鲜血飞溅。
苏雅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倒飞,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脸色惨白如金纸,嘴角溢出鲜血,心口处,旗袍被灼穿一个焦黑的破洞,露出其下白皙的皮肤。皮肤上,那青红交织的契约纹路剧烈闪烁,如同风中残烛,光芒黯淡到了极致,边缘处甚至出现了细微的、仿佛要碎裂的痕迹!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但更让她痛彻心扉的,是那双风暴之眼中,对她赤裸裸的毁灭意志!
“江…屿…” 苏雅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在锁链中狂暴挣扎、银发狂舞的身影,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无边的心碎与茫然。他回来了…却要亲手毁灭她?
“是时空乱流的‘残响’!不是他!是他的魂魄在归墟中被撕碎太久,残留的本能烙印被痛苦彻底扭曲了!” 柳七娘擦去嘴角血迹,声音嘶哑而焦急,“他的‘归’念在苏醒,但痛苦烙印的反扑更凶!必须压制住这暴走的‘残响’,否则他刚聚拢的魂魄会被这本能再次撕碎,彻底沉沦!”
“锁链快撑不住了!” 老篾匠须发怒张,枯瘦的手指青筋暴起,拼命将断裂的玉筋丝重新缠绕,**【老篾匠·技叁壹柒·千缠锁·韧】技行中!** 青红荆棘锁链光芒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江屿每一次挣扎,锁链上的裂纹就加深一分。
柳七娘不顾自身反噬,再次催动天工银芒,**【柳七娘·技贰柒·天工手·固元】技行中!** 银网艰难地覆盖上去,试图压制那狂暴的力量,却被一次次震开,光芒越发黯淡。
“物理压制和能量安抚都失效了!这‘残响’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痛苦本能,是混乱的嘶吼!” 陶九知脸色铁青,看着手中光芒紊乱的罗盘,“需要一种能直接撼动灵魂本源、压过混乱嘶吼的‘声音’!一种能唤醒他意识深处,比痛苦更原始、更强大的东西!”
比痛苦更原始、更强大的东西?
角落里的阴影,传来一声极其轻微、仿佛骨头摩擦的叹息。
“唉……”
一直抱着琵琶,如同枯木般沉寂的莫老头,那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庭院,落在了江屿那双疯狂旋转的风暴之眼上,也落在了苏雅心口那黯淡欲碎、却依旧顽强闪烁的青红契约纹路上。
他的眼神,不再是浑浊,而是沉淀了无尽岁月、看透生死悲欢的…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残响?呵…” 莫老头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归墟撕得碎魂魄,却撕不碎一颗真正的战心。”
“莫老?” 柳七娘猛地看向他。
莫老头没有回答。他缓缓地、极其吃力地,将怀中那把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旧琵琶,翻转过来。
琵琶的背面,蒙着一层早已失去光泽、布满污渍和裂纹的蟒皮。
他枯瘦如鹰爪的右手,缓缓抬起。那五根手指,关节粗大变形,皮肤干瘪褶皱,布满了陈年的伤疤和老茧。这不像一双能弹奏乐器的手,更像一双握惯了重锤、砸碎了无数硬骨的手!
他抬起的,不是手掌,而是…拳头!
五指紧握,骨节发出细微的爆响。
拳头悬停在琵琶那蒙尘的蟒皮鼓面上方一寸。
“栖心阁的规矩,‘技抵宿金’。” 莫老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庭院里的能量爆鸣和江屿的嘶吼,“老头子我,白吃白喝这么些年,也该…动动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如山岳般的气势,骤然从他佝偻的身体里升腾而起!那不是能量的波动,而是一种纯粹意志的凝聚!一种历经千锤百炼、百死无悔、足以碾碎一切虚妄与恐惧的——战意!
**【莫老头·技肆零捌·惊魂鼓·擂心】技起!源于莫老头以毕生战意化鼓,擂响灵魂最深处的无畏本源(技起)!目标——以战鼓之音,碾碎归墟残响,唤醒沉寂战魂!(技现)!**
悬停的拳头,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如同攻城巨锤,狠狠砸向那破旧的蟒皮鼓面!
咚——!!!
第一声鼓响!
那不是琵琶的清音,也不是寻常鼓点的沉闷!
那是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战场、开天辟地般的巨响!如同九霄神雷在耳边炸裂!又如同亿万铁骑同时踏碎山河的轰鸣!声音凝练到极致,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暗沉如血的冲击波纹,瞬间横扫整个栖心阁庭院!
**技行中!源于首鼓定音,战意实质化(技行中)!**
噗通!噗通!青黛白芷、陶九知、甚至柳七娘和老篾匠,在这第一声鼓响下,心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窒!眼前瞬间闪过金戈铁马、尸山血海的幻象!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热血沸腾的冲动,同时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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