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尤浑也好不到哪里去!收受边关将领贿赂,倒卖军械,中饱私囊,你敢说没有!”
那些曾经被他们视为秘密的脏事,此刻,都成了射向对方胸膛的最毒的箭。
满朝文武听得心惊胆战,两股战战。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两位权倾朝野的大人,屁股底下,竟是如此的不干净。
“够了。”
殷寿的声音,第三次响起。
“啪!”
他手中的白玉酒杯,被他随手捏成了齑粉。
雪白的粉末,从他的指缝间,簌簌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雪。
费仲和尤浑的争吵,戛然而止。
大殿之内,针落可闻。
殷寿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从高高的王座上走了下来。
他先是走到费仲面前。
“相国,孤的相国。”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费仲那张写满惊恐的脸,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
“孤让你查案,你却和自己的兄弟,在府门口给全朝歌城演了一出全武行。”
他又踱步到尤浑面前。
“将军,孤的将军。”
“孤的天牢,被人烧了。孤的犯人,被人劫了。你却告诉孤,你在忙着处理家事。”
殷寿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笑容。
一个让所有人都遍体生寒的,残忍的笑容。
“你们,是不是觉得,孤的刀,钝了?”
“噗通!”
“噗通!”
费仲和尤浑,几乎在同一时间,彻底瘫软在地,疯狂磕头,额头撞击金砖的声音,砰砰作响。
“大王饶命!臣罪该万死!”
“大王息怒!臣对大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殷寿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两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孤,相信你们。”
他说。
“孤相信你们,都是我大商的忠臣。”
“所以,孤决定,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转身,重新走回王座,坐下。
那睥睨天下的目光,扫过下面的每一个人,最后,重新落在费仲和尤浑的身上。
“传孤旨意。”
“封锁朝歌,全城戒严!”
“命,相国费仲,中大夫尤浑,为联合督查,共同负责追捕逃犯,彻查天牢劫狱一案!”
旨意一出,满朝皆惊!
联合督查!
共同查案!
大王这是……这是要把两条已经咬红了眼的疯狗,用铁链,死死地捆在一起!
让他们在追捕猎物的同时,也把对方,当成不死不休的猎物!
殷寿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九幽之下吹来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生疼。
“三日之内,若不能将所有逃犯缉拿归案。”
“你们两个,就一起,把你们的脑袋,给孤送上来!”
轰!
费仲和尤浑同时抬起头,眼中,是无法言说的绝望和惊恐。
他们看着对方。
看着这个自己最想杀死,此刻却不得不绑在一起的“兄弟”。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不是他死。
就是我亡!
而就在此时,听雨轩内。
一名王宫的传旨太监,在无数甲士的簇拥下,缓缓展开了手中的诏书,用尖细到刺耳的嗓音,念出了第二道,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旨意。
“诏曰:西岐世子姬发,深明大义,献盐铁之策,利国利民,功在社稷。”
“然,朝歌动荡,小人环伺。”
“为保世子周全,特赐……”
传旨太监顿了顿,抬起眼,用一种极为复杂的,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姬发。
“将西岐世子,即刻移居天牢旧址,由王城戍卫军,亲自看管!”
“待风波平定,再行封赏!”
这道旨意念完,整个听雨轩,死一般的寂静。
姜尚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伯邑考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移居天牢旧址!
那片被大火焚烧过的焦土!那片埋葬了无数冤魂的废墟!
这哪里是保护!
这是要把他们,从一个华丽的囚笼,直接扔进一个真正的,充满死亡和绝望的无间地狱!
暴君殷寿,终于亮出了他的獠牙!
他不止要看狗咬狗。
他还要把那只扔出骨头,一直躲在暗处看戏的手,也用最残忍的方式,狠狠地拖到牌桌上来!
他要用姬发做诱饵!
他要亲自下场,和这个西岐世子,玩一场不死不休的猎杀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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