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用树… …
他用树枝,重重地,指向了那个代表殷商的图案,最核心的位置。
“是朝歌。”
“去那个,天下最危险,也是欲望最沸腾的地方。”
这个答案,让姬发浑身剧震。
去朝歌?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主公,你的大儿子,伯邑考,还在那里。”
姜尚的声音,像一根针,刺入姬发的心脏。
“你要亲手,把他从欲望的泥潭里,拉回来。这是你身为父亲的责任。”
“西岐城里,那个挑唆无数年轻人前往朝歌的道人,申公豹,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吗?”
“最重要的是,”姜尚的语气变得无比凝重,他在地上,缓缓写下两个名字。
“费仲。”
“尤浑。”
姬发从未听过这两个名字。
“他们是殷寿最宠信的两个大臣,也是整个殷商王朝欲望的放大器和输送管道。殷寿的所有暴政,几乎都出自这两人之手,再由他们传达到下面。”
“殷寿是火,他们就是风。没有他们煽风点火,殷寿的欲望之火,烧不了这么旺。”
“可……可他们是殷寿的宠臣,我一个西岐人,如何能……”
“因为他们是天下最贪婪的人。”姜尚咧开嘴,笑了,露出光秃秃的牙床,“而贪婪的人,永远不会嫌自己的财富和权力更多。”
“他们更害怕失去这一切。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殷寿这艘大船,有了一丝可能倾覆的迹象时。”
“主公要做的,不是去策反他们,更不是去刺杀他们。”
“而是去,给他们一个,除了殷寿之外的,第二个选择。”
“一个,能在殷寿倒台之后,让他们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甚至比现在更富贵的,选择。”
姜尚没有说下去。
但他画在地上的,那个代表殷商的,张牙舞爪的图案,已经被他用树枝,从代表“费仲”和“尤浑”的两个点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通往内部的裂痕。
姬发彻底懂了。
他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的震撼与敬畏,达到了顶点。
这个人,不是在教他如何领兵打仗。
他是在教他,如何用人心,来下一盘,以整个天下为棋局的棋!
……
幽冥血海,冥河宫。
冥河老祖斜倚在白骨王座上,看着血镜中,姜尚对姬发侃侃而谈的景象。
“姜子牙……”
“阐教的棋子,终究还是落下来了。想用人间的权谋,去对付被心魔选中的暴君,倒是有趣。”
他身边的魔将阿鼻低声问道。
“老祖,是否需要提醒心魔?阐教这是要釜底抽薪。”
“提醒?”
冥河老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为什么要提醒?”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血镜中,那盘刚刚开始的棋局。
“让他们斗。”
“斗得越狠,越精彩,才越有意思。”
冥河老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饿了亿万年的饕餮,终于看到满汉全席时的表情。
“姬发背后,是阐教和人道功德的秩序。”
“殷寿背后,是心魔和众生欲望的洪流。”
“等他们,将这场人道之争,推到最高潮,将所有凡人的气运、信念、功德、欲望全都激发到极致的时候……”
他缓缓抬起手,一缕微不可查的黑气从他指尖溢出。
与此同时。
西岐,姬家的庭院中。
刚刚下定决心,准备应下这九死一生任务的姬发,心脏猛地一抽。
一丝冰冷的、细微的刺痛感,在他心底最深处一闪而过。
那是一种,他已经十年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不是恐惧,不是迷茫。
是野心。
是十年前,他作为联盟总指挥亲卫时,看到那片浩瀚星图,渴望建功立业的野心!
他以为,这野心早已被十年的农耕生活磨平。
却不知,它只是被埋得更深。
此刻,在姜尚这阵“东风”的吹拂下,被他亲手种下的那颗名为“使命”的火种点燃,再次悄然发芽。
幽冥血海中。
冥河老祖感受到了那丝遥远的回应,他愉悦地闭上了眼睛。
“去吧,我的‘贪婪之种’。”
“快快长大,用那即将汇聚的人道气运,将你喂养得……更加美味。”
“陈燃啊陈燃,你布下了天罗地网,选了棋手,定了规则。”
“却不知,你最看重的那枚棋子……”
“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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