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灵脖子上那道裂缝开始“漏”猫生走马灯,漏得它对着蓝梦的拖鞋一会儿喊娘一会儿喊宿敌,活像错乱了剧本的悲喜剧演员。 市郊新开的“暖心宠物安养中心”,白墙绿植小清新,院长赵仁心的笑容温暖得像恒温箱。 猫灵却对着空气净化器打喷嚏:“喵!这机器吸进去的是流浪猫狗的绝望,吐出来的是伪善的消毒水味儿!齁得本喵灵体都要漂白了!” 蓝梦触到“领养协议”时,指尖闪过土狗被注射不明液体后瞳孔放大的恐惧。 暴雨夜,隔离舱传来百兽压抑的呜咽,声音和焚化炉点火声一模一样。 蓝梦撬开“无害化处理”的绿色通道,三百个等待“领养”的笼子空空如也,每条传送带都通往巨大的有机肥加工罐。 “用毛孩子的血肉换环保口号?”蓝梦掐断绿色能源开关,“今晚就掀了你这生态炼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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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灵觉得自己脖子上挂了台卡带的老式放映机,胶片还被疯猫挠过。
自从在“萌萌酱”的赛博血汗工厂里,为了咬断数据流硬扛了存在感剥离,它脖子上那道由三百六十四颗星尘金光凝聚的项圈裂缝,就又双叒叕变异了。不“漏”存在感了,改“漏”猫生走马灯了!漏啥?漏它那颠沛流离、差点饿死、最后不知咋的成了灵体的前半生记忆碎片!漏得它一会儿把蓝梦认成它那早逝的猫妈妈,抱着她的裤腿嘤嘤嘤求奶喝;一会儿又把她看成抢它最后半根鱼骨头的独眼狸花猫,龇牙咧嘴哈气炸毛;活像个拿错剧本、在悲情和复仇频道间疯狂切换的三流演员,情绪极其不稳定。
“呜喵……娘……饿……”猫灵此刻正处在“悲情崽”模式,用脑袋蹭着蓝梦的脚踝(虽然蹭的是空气),半透明的身体努力做出幼崽依恋状,绿眼睛里汪着(灵体)泪水。“冷……要抱抱……呃?!” 它突然一个激灵,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背部弓起,尾巴(虚的)炸成鸡毛掸子,“嘶哈!独眼贼!还我鱼骨头来!看本喵无敌喵喵拳!” 说着就对空气一顿王八拳输出。
蓝梦面无表情地挪开脚,避免从它半透明的身体里穿过去,感觉自己的辈分和猫的社会关系都在经历一场浩劫。后颈的契约印像是连着个接触不良的记忆芯片,一阵阵传来微弱却持续的、伦理错乱的酥麻感。更要命的是,猫灵那“心声广播”彻底变成了错乱剧场,全是“娘亲!”“恶贼!”“那垃圾桶明明是我先发现的!”的混乱台词,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闭嘴……逆子……”蓝梦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感觉自己差点想喂它奶。
“喵?你说啥?回忆信号干扰……沙沙……猫格切换中……听不清……”猫灵努力想稳定猫格,结果又从“复仇者”切换成了“忧郁诗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虽然只能看到柜顶),“唉……猫生无常,大肠包小肠……沙沙……都怪那个萌萌酱!搞什么情绪黑洞!害得本喵这记忆放映机都卡带了!赔钱!必须赔钱!赔三百六十五个……记忆海绵!要超强吸味的!嗷……好像又悲春伤秋了?”
蓝梦懒得理它(主要也不知道该以娘亲还是宿敌的身份回应),目光投向桌上摊开的报纸。一则占据不小版面的广告吸引了她——“暖心宠物安养中心”盛大开业!为流浪天使点亮最后一盏灯,给予它们最后的尊严与温暖。科学管理,人道关怀,领养代替购买,给生命一个善终。” 配图是雪白的墙壁、翠绿的植物、几个穿着淡蓝色护士服、笑容温和的工作人员,以及几只看起来干净温顺的猫狗。院长赵仁心的照片在一旁,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暖得能融化北极冰川,看着就让人信任。
空气里(通过报纸想象)弥漫着一股消毒水、阳光、以及某种……过于完美的“温馨”气息。
“啧,这调调……跟无菌实验室似的。”处在“诗人”模式的猫灵瞥了一眼报纸,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虽然没气可哈),“这味儿……闻着就……像漂白水泡假花?” 它甩了甩尾巴(暂时正常),眼神略带嘲讽。
就在这时,电视里地方新闻频道正在播放“暖心中心”的采访片段。赵仁心院长正对着镜头,语气沉痛而坚定:“……看到那些无家可归的小生命,我心如刀割。我们中心的目的,就是给它们一个临时的家,尽力为它们寻找领养。对于实在找不到归宿、或者身患重病痛苦的,我们也会提供最人道的安乐……让它们有尊严地离开。” 镜头扫过几个干净的笼舍,里面的动物看起来确实被照顾得不错。
“沙沙……yue——!!!”猫灵猛地干呕起来,身上的记忆波动一阵混乱!它像是被新闻里某个画面或气息狠狠刺中了,绿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厌恶和警惕!
“喵!呸呸呸!”猫灵用爪子捂住鼻子(虽然捂不住),声音尖锐,“假花个喵喵锤子!蓝梦!那空气!那消毒水底下!藏着流浪猫狗挤在一起的绝望、还有……还有那种‘好心’办坏事时特有的伪善味儿!又假又闷又恶心!齁得本喵灵体都要被漂白粉腌入味了!漏记忆都盖不住这臭味!”它脖子上的裂缝“噗”地喷出一小股代表“绝望记忆”的灰黑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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