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正蹲在地上,戳着那只刚刚被沈墨一剑劈成两半的红眼妖兔,嘴里嘀嘀咕咕:“这兔子肉看着挺柴,不知道烤了能不能吃……阿甲,你口味杂,尝尝咸淡?”
穿山甲阿甲从她脚边的土里冒出头,嫌弃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兔尸,口吐人言,声音闷闷的:“老大,我好歹是有一丝真龙血脉的穿山甲,不是收破烂的!这玩意儿一看就变异了,吃了拉肚子你负责啊?”
“啧,挑食。”楚清歌撇撇嘴,又把目光投向旁边正对着一条变异蚯蚓流口水的小朱雀,“小朱朱,你……算了,你连沈师兄的灵果都敢偷,品味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小朱朱扑棱着翅膀,一口啄住蚯蚓,含糊不清地抗议:“咕!那能一样吗!沈大佬的果子冰镇过,嘎嘣脆!这蚯蚓一看就土腥味重……哎哟!”
它话没说完,就被楚清歌弹了个脑瓜崩:“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赶紧的,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像刚才那古剑一样的‘破烂’,咱们捡漏发家致富就靠你了!”
小朱朱委屈地摸摸脑袋,尾羽上的七彩光胡乱闪烁了几下,最终指向东南方:“那边……吧?好像有点宝气,又好像有点……晦气?这破地方磁场太乱,我信号不好!”
楚清歌翻了个白眼,刚要吐槽这“寻宝雷达”的不靠谱,就听得前方灌木丛一阵哗啦乱响,伴随着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声由远及近:
“让让让让!借过!救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扑扑的人影如同炮弹般从灌木丛里射了出来,脚步踉跄,眼看就要和正蹲着的楚清歌来个亲密接触。
楚清歌反应极快,下意识就要往旁边滚去避让。可她忘了自己刚才为了研究兔子,把那只从阿甲挖出来的“古董”剑随手放在了身后。这一滚,没滚利索,反而被剑柄绊了一下,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而那冲出来的人影,显然也没料到路中间还有人坐着,收势不及,被楚清歌伸出的腿一绊——
“砰!”
“哎哟喂!”
两人顿时摔作一团。楚清歌被撞得眼冒金星,感觉像是被一头慌不择路的野猪拱了。那人更是摔得结结实实,发出一声痛呼。
“谁啊?!走路不长眼……”楚清歌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怒气冲冲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惊魂未定、却又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睛。
那人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头上歪歪扭扭地插着根木簪,脸上沾着些泥土草屑,看起来十分狼狈。但奇怪的是,他这狼狈里,偏偏透着一股子……莫名的熟稔和油滑?
灰衣男子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袍,眼神却飞快地在楚清歌身上扫过,尤其在看到她眉心那若隐若现的火焰胎记时,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但他马上换上一副惊魂未定又带着几分江湖骗子的夸张表情,拍着胸口:
“哎呀呀!罪过罪过!这位仙子,您没事吧?在下季无忧,一介散修,方才被一只疯兔子追得实在狼狈,冲撞了仙子,还望海涵,海涵!”
他嘴上说着道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楚清歌来的方向瞟,似乎心有余悸。
楚清歌没好气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疯兔子?就刚才那种红眼睛的?”她指了指旁边那两半的兔尸。
季无忧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跳开半步,指着兔尸的手都有些抖:“就、就是这玩意儿!我的亲娘诶,这秘境里的兔子都成精了!追了我三里地!牙齿比飞剑还利!仙子您……您把它宰了?”他看向楚清歌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敬畏(或者说,看猛士的眼神)。
“不是我,是沈师兄。”楚清歌懒得居功,指了指不远处正抱剑而立、面无表情看着这边的沈墨。
季无忧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人,感受到沈墨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冷冽剑意,脖子一缩,连忙拱手:“原来是沈道友,失敬失敬!道友剑法通神,为民除害,功德无量!”
沈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无视了这番吹捧。
季无忧也不尴尬,又转向楚清歌,习惯性地搓了搓手指,摆出一副神棍架势,压低声音:“仙子,方才虽是意外,但在下观您面相……”
他凑近了些,指着楚清歌的额头(重点似乎是那胎记),煞有介事地说:“印堂隐有黑气缠绕,似有阴秽之物纠缠之象……近期恐有血光之灾啊!哎哟!”
他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不是楚清歌动的,是一直蹲在楚清歌肩膀上看戏的小朱朱,用翅膀不轻不重地扇了他一下。
“咕!哪儿来的神棍!敢咒我家老大!”小朱朱叉腰(如果鸟有腰的话)训斥,“还血光之灾?我看你是想碰瓷!”
阿甲也从土里完全钻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土,瓮声瓮气地帮腔:“就是!老大洪福齐天!刚才还捡了……唔!”它话没说完,就被楚清歌一脚轻轻踩住了尾巴,把“古董剑”三个字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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