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眨巴着小眼睛,似懂非懂,但爪子下的动作明显犹豫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被阿甲啃掉小半块的“罪己诏”石碑,大概是感应到丹尊残魂那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愤怒(“孽畜!别啃了!给本尊留点体面!”),又或许是三百年积压的社畜怨气终于到达了顶点,它表面残留的那些模糊刻痕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嗡——!”
一股带着强烈怨念和抗拒的波动骤然扩散开来!
“嗷!” 阿甲首当其冲,被那股力量狠狠弹开,圆滚滚的身子像个皮球一样在坑底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它晕头转向地趴在地上,爪子里还死死攥着一小块刚啃下来的“锅巴”碎片。
更诡异的是,那半块石碑竟然晃晃悠悠地……立了起来!它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通体散发着不祥的血光,对着阿甲的方向,石屑簌簌落下,仿佛气得浑身发抖。
“呃……” 楚清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玄幻的一幕,“这年头……连石头都这么有脾气的吗?”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碑也是碑上人!” 那石碑的意念在楚清歌脑中咆哮,充满了悲愤和力量,“拖欠工钱,埋我百年,现在还想让人啃我?没门!看碑!”
只见那半截石碑猛地一“抡”,带着呼呼的风声,像块愤怒的板砖,朝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阿甲就拍了过去!动作虽然僵硬,但气势十足,颇有种“老子跟你拼了”的悲壮!
“卧槽!” 阿甲吓得魂飞魄散,四爪并用,连滚带爬地往楚清歌身后躲,“楚老板救命!锅巴成精了!它要拍死俺!”
楚清歌也被这“石碑暴走”的场面震住了,下意识地想掏符箓,又觉得对一块愤怒的“讨薪碑”用符好像不太人道。
“放肆!反了你了!” 丹尊残魂的尖叫再次刺穿楚清歌的耳膜(或者说意识),他大概觉得这块记载着他黑历史的石头暴走,比被啃了还丢人,“区区一块顽石,也敢噬主?!”
他残存的力量似乎试图压制石碑,但效果甚微,反而让那石碑的血光更盛,“板砖”拍下的势头更猛了!眼看阿甲那身硬甲就要挨上一记狠的。
“都住手!” 楚清歌忍无可忍,一声断喝,同时将一丝带着安抚意味的草木灵气(主要是火锅底料味儿的)通过通灵之体传递过去,目标直指那暴走的石碑,“喂!那位石碑兄!冷静!暴力讨薪不可取!打坏了它,谁赔你工钱?阿甲它就是个傻吃傻喝的,你跟它计较什么?真正的黑心老板,是那个只剩个魂儿还在这儿瞎叫唤的!”
她话音一落,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气势汹汹拍下的石碑,在距离阿甲脑门儿只有三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血光闪烁不定,仿佛在剧烈挣扎。楚清歌那股子混合着奇异“锅气”的草木灵气,似乎真的对它产生了一点安抚效果。通灵意念里,石碑的咆哮变成了委屈的呜咽:“呜…三百年的工钱…我的青春…”
而丹尊残魂则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大概是气到失语。
就在这僵持的当口——
“噗!”
一声悠长响亮的饱嗝,打破了坑底的死寂。
只见阿甲捂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脸满足又无辜地打了个嗝。它刚才慌乱躲避时,爪子一松,那块啃下来的“锅巴”碎片,竟然被它下意识地…咽下去了!
“呃…味道还行,” 阿甲咂咂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就是有点…咯得慌?”
楚清歌:“……”
暴走的石碑:“……”
气到失语的丹尊残魂:“……”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嗝儿!” 又是一声。随着这声饱嗝,阿甲圆滚滚的肚皮上,靠近胃部的位置,竟极其微弱地透出了一点暗红色的光晕!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咦?” 楚清歌眼尖,心头猛地一跳。那红光…感觉和这石碑的气息同源,但又有点不一样了?她下意识地看向那块悬浮在半空、血光摇曳的石碑。
石碑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周身血光剧烈地明灭了几下,传递过来的意念充满了惊疑不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那…那是什么?我的…碎片…在它肚子里…好像…活了?”
坑底的风打着旋儿吹过,卷起几片焦黑的树叶。阿甲茫然地眨巴着小眼睛,看看自己发光的肚皮(虽然光已经没了),又看看悬在头顶仿佛僵住的血色石碑,最后求助地望向楚清歌。
“楚老板…俺肚子…有点暖暖的…还有点…想唱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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