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商场穹顶的玻璃,洒下细碎的金斑,落在童装区柔软的地毯上。林知夏抱着刚满周岁的顾念夏,小家伙裹着米白色的针织抱被,小脑袋歪在她肩头,睫毛像两把沾了晨露的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的左手手背上,浅红色的梅花胎记在阳光下泛着淡光,偶尔会无意识地抓挠林知夏的衣领,指缝里还夹着半根昨晚没吃完的磨牙饼干碎屑。
“念念看,这件小裙子好不好看?”林知夏停在一排粉色蓬蓬裙前,指尖轻轻拂过裙摆上的蕾丝花边,触感柔软得像云朵。裙子的领口绣着小小的草莓图案,和她小时候外婆给她缝的那件一模一样。她低头时,发尾扫过小念夏的脸颊,小家伙被痒得咯咯笑,小手拍在林知夏的胸口,留下淡淡的饼干屑印。
周围的导购员笑着打趣:“宝宝和妈妈长得真像,这眼睛,这小嘴巴,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林知夏弯着嘴角回应,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自从顾沉舟回来,她很久没单独带孩子出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指尖触到无名指上的婚戒,冰凉的金属触感才让她稍微安心。
“哟,这不是林设计师吗?”
一道傲慢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像块冰碴子砸进温暖的氛围里。林知夏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的蕾丝花边被攥得发皱。她缓缓转身,就看见张总挺着啤酒肚,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脚步虚浮地晃过来,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酒气混着劣质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张总是她之前合作过的供应商,去年因为林知夏拒绝他的不合理报价,就处处刁难,不仅散布她设计抄袭的谣言,还故意延迟交货,害得她差点错过重要展会。此刻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眼神扫过林知夏手里的童装,又落在她怀里的小念夏身上,语气轻蔑得像在看什么廉价货:“听说你老公顾沉舟失踪了?怎么,现在连买衣服都只能来这种平价区挑便宜货了?”
林知夏的指尖瞬间泛白,抱着小念夏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小家伙被勒得哼唧了一声,小脑袋往她颈窝钻。她刚要开口反驳,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熟悉的雪松气息瞬间包裹住她,像突然落下的暖毯。
“张总,”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得带着冰碴,“我老婆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林知夏的后背瞬间贴上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跳动,还有手臂圈住她腰时的紧实感。顾沉舟的掌心贴着她的腰腹,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熨帖得让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他把她往身后又拉了拉,自己往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彻底将她和小念夏护在身后,气场压得张总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货架,挂着的小袜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之前你找她麻烦,散布谣言、延迟交货的事,我还没跟你算,”顾沉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林知夏的手腕,像是在安抚她,眼神却冷得像冰,“现在想再试试?”
张总脸色发白,却还嘴硬,手忙脚乱地扶住货架:“顾总,你失踪这么久,顾氏集团都快被竞争对手吞了,还有心思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的声音发颤,却还强撑着挺胸,“我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公司吧!”
顾沉舟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他松开林知夏的手腕,腾出一只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动作利落得带着压迫感。林知夏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指尖触到西装的羊毛纹理,能感受到他手指的力度——他在生气,指节泛白,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
“我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顾沉舟把手机屏幕转向张总,上面是一份银行流水和几张转账截图,“倒是你挪用公司公款,给情人买奢侈品的证据,我这里可是有不少。需要我现在发给你老板,或者直接报警?”
张总的瞳孔骤然收缩,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货架。他的手死死攥着货架的横杆,指节泛青,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别胡说!这是伪造的!”
“伪造?”顾沉舟往前走了一步,皮鞋跟踩在掉落在地的小袜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银行盖章的流水,还有你和你情人的聊天记录,要不要我一条条念给你听?”他的眼神扫过张总的脸,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或者,我们现在去派出所,让警察来判断?”
张总彻底慌了神,脸色从白变青,又从青变红。他往后退了两步,踉跄着差点撞到旁边的顾客,嘴里含糊地说着“你等着”,转身就想跑。顾沉舟却没打算放他走,伸手抓住他的西装后领,力道大得让张总踉跄着停下,领口勒得他脖子发红。
“道歉。”顾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给我老婆道歉。”
张总身体发抖,却不敢不低头,对着林知夏含糊地说了句“对不起”,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顾沉舟松开手,张总像逃兵似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公文包都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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