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梳妆台时，林知夏盯着手里的维生素瓶，指腹把标签上的“复合B族”磨得发白。手机在床头柜震动，财经新闻推送的头条刺眼——《顾氏总裁夫人疑似怀孕，顾沉舟推掉百亿合作陪产》，配图是她昨天去药店买维生素的侧影，被记者拍得模糊又刻意。
“醒了？”顾沉舟端着早餐进来，金丝眼镜滑在鼻尖，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锁骨处被她昨晚咬出的红痕。他把托盘放在床头，俯身就往她嘴里塞了块草莓，“张阿姨新烤的蔓越莓吐司，尝尝？”
林知夏没张嘴，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头条新闻下面，已经有营销号扒出她最近爱吃酸梅、嗜睡的“证据”，甚至有人翻出三个月前她参加晚宴时的照片，对比说“小腹微隆”。
顾沉舟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往被子里塞：“快躺好，孕妇不能看手机太久。”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我让陈屿把孕检专家请到家里来，顺便让他带点叶酸……”
“顾沉舟！”林知夏拽住他的领带，把人拽得一个踉跄，“你瞎激动什么？我没怀孕！”她把维生素瓶扔到他怀里，“我就是最近设计稿改得上火，买瓶维生素而已！”
顾沉舟捏着那瓶小小的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懂：“没……没怀孕？”
“没有！”林知夏看着他那副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又有些心疼。
她忍不住调侃道：“你是不是盼着我给你生个足球队啊？”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顾沉舟却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噗通”一声蹲在了床边，然后他的脑袋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咚”地一声磕在了她的膝盖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林知夏吓了一跳，她连忙伸手去扶他，却发现他就像一只被抢走了骨头的大型犬一样，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嘴里还嘟囔着：“那你为什么最近总想吃酸的？为什么总说累？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而那尾音更是带着一丝委屈的颤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尤其是当他说到“昨晚你还让我轻点……”时，林知夏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嗔怪道：“你别乱说！”
“顾沉舟！”林知夏的脸颊“腾”地烧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月嫂还在外面呢！”
他却趁机咬住她的掌心，湿热的触感顺着皮肤爬上来，痒得她腿心发软。“知夏，”他松开嘴，眼底蒙着层水光，鼻尖蹭着她的手腕，“那我们什么时候要宝宝？我都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了？”林知夏被他蹭得没脾气，指尖划过他毛茸茸的发顶——这个男人为了显得乖顺，居然特意留了点头发，此刻软乎乎地贴在额前，像只等待顺毛的猫。
顾沉舟突然起身，从衣帽间拖出个巨大的行李箱。拉链拉开的瞬间，林知夏差点被闪瞎眼——里面堆满了婴儿用品：粉蓝相间的小袜子、绣着小熊的襁褓、甚至还有个迷你版的黑框眼镜，镜片上镶着水钻。
“你看这个，”他举起那副小眼镜，眼睛亮晶晶的，“等宝宝长到三岁，戴这个跟我一模一样。”他又翻出件小小的西装外套，布料和他身上这件是同一款，“还有这个，亲子装……”
林知夏看着他像献宝似的一件件展示，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个在谈判桌上能让对手抖三抖的男人，背地里居然偷偷准备了这么多幼稚的东西。“顾沉舟，”她拉住他的手，“这些太早就……”
“不早。”他打断她，把脸颊贴在她小腹上，耳朵轻轻蹭着，“我已经等了两世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知夏，给我生个宝宝吧，像你一样有酒窝的，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透过睡衣渗进来，熨得皮肤发烫。林知夏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突然想起昨夜他抱着她时，在她耳边说的“我们再努力努力”，心跳顿时乱了节拍。
“先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耳尖红得能滴出血，“还有，赶紧让陈屿把专家打发了，丢死人了。”
顾沉舟却耍赖似的不肯动，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上挪了挪，下巴搁在她胸口，睫毛扫过她的锁骨。“那你要亲我一下。”他嘟着嘴，像个讨糖吃的孩子，“还要说‘沉舟宝宝最乖了’。”
“你幼不幼稚！”林知夏又气又笑，伸手想去捏他的脸，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枕头上。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带着清晨的薄荷香和草莓的甜，从额头到唇角，再到颈窝那颗小痣，每一处都吻得又轻又慢。
“唔……”林知夏的挣扎渐渐软下来，手指不自觉地缠上他的领带。窗外的鸟鸣声、月嫂打扫的动静、甚至自己加速的心跳，都在这个吻里渐渐模糊，只剩下他温热的呼吸和发间的雪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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