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林知夏的笔尖在顾沉舟的石膏腿上划出最后一道弧线。陈屿抱着病历夹推门进来时,正撞见她往石膏上的小熊图案旁边写着字,而顾沉舟像尊被供奉的菩萨,笑得眼角褶子能夹死蚊子。
“啧啧,顾总这待遇,比ICU的监护仪还金贵。”陈屿把检查报告拍在床头柜上,视线在石膏上的“笨蛋”二字上打转,“林小姐这是把顾总的腿当画板了?
顾沉舟突然龇牙咧嘴地抽气,因为林知夏往他腰上掐了把:“嘶——疼!陈医生你看,她公报私仇。”
林知夏反手拍开他“回击”的手:“谁让某人拆石膏时非要逞能,现在好了,二次骨裂,得再绑一个月。”她转头冲陈屿挑眉,“陈大医生,我建议给他的石膏加道锁,省得半夜偷偷拆。”
“哎哎哎,杀人诛心啊。”顾沉舟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胸口按,“你听听,心跳都快被你吓停了。”林知夏的掌心贴上他衬衫下的温热,果然摸到擂鼓似的震动,耳尖腾地红了。
陈屿假装抹眼泪:“我这单身狗是不是该戴个墨镜?顾总你这腿伤没好,秀恩爱倒挺利索。”他翻开报告,突然板起脸,“说真的,恢复情况不错,但必须静养。林小姐,麻烦你看好这位祖宗,别让他再去公司瞎折腾了,安心静养才能长好,否则落下毛病了,再后悔也晚了。”
“放心,”林知夏拿起苹果往顾沉舟嘴里塞,“他现在就是我的专属抱枕,哪也去不了。”苹果汁沾在他唇角,她伸手去擦,指尖却被他含住,湿热的触感让她猛地缩回手,差点把果盘掀了。
陈屿捂着眼睛往外退:“告辞!再待下去我怕得糖尿病。”门关上的瞬间,顾沉舟突然拽过林知夏,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当然是没受伤的那条。石膏蹭着她的裙摆,带着淡淡的药味。
“刚才说什么?”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黏糊糊的,“专属抱枕?”
林知夏的手指陷进他的头发:“不然呢?难道是专属提款机?”她想起昨天他非要让财务把副卡塞给她,被她扔回西装内袋时,他委屈得像被抢了糖的孩子。
“提款机也能当。”顾沉舟的吻落在她颈窝,“我的卡,我的房,我的人,都是你的。”他突然轻咬了下她的锁骨,“包括……”
林知夏笑着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石膏上投下斑驳的影,她画的小熊举着棒棒糖,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顾沉舟是大笨蛋”。
“说真的,”林知夏的指尖划过那些字,“你当时怎么想的?拖着伤腿去开董事会,就不怕真成瘸子?”
顾沉舟的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低了些:“怕你醒来看不见我,又胡思乱想。”他顿了顿,伸手摸向她的耳后,那里有颗小痣,“就像上一世,我总怕转身你就不见了。”
林知夏的心脏像被温水泡过,软得发颤。她抓起他的手,往石膏上按了个手印:“盖了章,就是我的人了。再敢乱跑,就把你拴在轮椅上推去菜市场,让大妈们看看顾总穿花围裙的样子。”
“穿花围裙也行啊。”顾沉舟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只要你给我系。”
苏晚晴抱着一大束向日葵闯进来时,正好撞见这幕,手里的花差点砸在顾沉舟的石膏上:“哎哟!我是不是该先敲个锣宣告一下?”她把花插进花瓶,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知夏姐,顾总这石膏画得挺别致啊,就是这小熊怎么跟顾总一样,眼神色眯眯的?”
林知夏的脸瞬间爆红,顾沉舟却慢悠悠地开口:“羡慕?让江辰也摔一跤,你想画什么都行。”
“去你的!”苏晚晴拿起个橘子砸过去,“江辰可不像某些人,为了骗老婆心疼,故意把恢复训练搞成自残现场。”她凑到林知夏耳边,压低声音,“知夏姐,我跟你说,那天我去看他训练,他愣是把康复师的哑铃举得比谁都高,结果下楼梯踩空——”
“苏晚晴!”顾沉舟的耳尖红得滴血,“你再造谣,我就把你偷偷给江辰塞情书的事捅出去。”
苏晚晴立刻捂住嘴,冲林知夏挤眉弄眼。林知夏笑得肩膀发抖,突然发现顾沉舟的手指在她掌心画圈,像在写什么。她摊开手,看见他用指尖写的“晚上等你”,尾勾还调皮地挠了挠她的掌心。
傍晚江辰来送文件,进门就被顾沉舟指使去买咖啡。他刚走,顾沉舟就从枕头下摸出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林知夏打开,里面躺着条银链,吊坠是两只交握的小熊,和石膏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陈屿说你上次住院弄丢了项链,我让设计师照着你画的样子重做了。”他的指尖有些抖,“本来想求婚时送,忍不住了。”
林知夏的眼眶突然发热,抓起项链往他脖子上套:“先放你那保管,等你能下床了再给我戴上。”
顾沉舟突然伸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拽过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口处。他的动作如此突然,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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