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启明号”的指挥舱内,淡蓝色的全息星图正投射出诡异的血色纹路。林疏桐指尖划过代表混沌之眼的猩红节点,星渊火种在掌心泛起金芒,与星图上的纹路产生共鸣。“根据辰渊残留的星穹议会文献,这些血纹每百年会逆向旋转一次,”她调出三维模型,金红色的能量流在模型中奔涌,“下一次逆转就在七个地球时后,那是摧毁混沌核心的唯一机会。”
顾清越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绷带——那是上次对抗混沌使徒时留下的灼伤。“你的生命体征还没稳定,”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听诊器的冰凉金属还贴在她锁骨处,“星渊火种的能量反噬已经让你的左心室出现纤维化,再强行催动会……”
“顾医生这是要违抗军令?”林疏桐挑眉轻笑,却反手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得沉稳有力,“你听,它还不想退休。”话音未落,薇薇安突然撞开舱门,浅粉色长发凌乱如海藻,紫色眼眸里布满血丝:“精神屏障被突破了!有个意识体正在吞噬机械军团的核心程序!”
莱昂的机械义眼瞬间亮起红光,控制台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乱闪。他猛地砸碎手边的能量瓶,银灰色短发被飞溅的蓝色液体濡湿:“是混沌仲裁者的意识碎片!它在模仿我的指令代码!”话音刚落,舱壁突然弹出数十根金属触手,泛着幽蓝电光的尖端直指林疏桐。
“雕虫小技!”罗伊的红色短发骤然炸起,火焰巨剑凭空出现在手中,赤金色的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触手烧成焦黑的铁水。他古铜色的手臂上肌肉贲张,却在转身时被艾莎的冰晶锁链缠住手腕。“蠢货,”银发女子的冰蓝色眼眸冷若冰霜,淡蓝色长裙在能量冲击中猎猎作响,“你想把整艘船都烧了?”
“总比被拆成零件强!”罗伊怒吼着挣脱锁链,火焰与寒冰在狭小空间里剧烈碰撞,形成漫天飞舞的蒸汽。程叙趁机在控制台敲下最后一串代码,金属触手突然僵住,表面浮现出淡绿色的数据流。“搞定!”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金属义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暂时用防火墙困住它了,但撑不了多久。”
沈星遥突然按住林疏桐的肩膀,温暖的掌心带着治愈能量的波动。他月牙状的笑眼此刻写满凝重:“叶婉音在医疗舱那边出事了,她说看到了……温清晏的尸体。”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林疏桐猛地转身,星渊火种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医疗舱的消毒水气味中混杂着血腥味。叶婉音瘫坐在地,儿科白大褂上沾满暗红血渍,她颤抖着指向手术台——那里躺着的人面容与温清晏一般无二,胸口插着半截星骸武器,正是星陨常用的那把。“我进来时他就这样了……”她的声音破碎如风中残烛,“星陨他……”
“一派胡言!”星陨撞开人群,银灰色长发束成的高马尾扫过地面,他胸口的星骸核心发出愤怒的嗡鸣,“我的武器从来不会……”话音戛然而止,当他看清尸体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当年为林疏桐挡下能量冲击时留下的印记,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这是精神幻术。”顾清越蹲下身检查“尸体”,指尖刚触碰到皮肤,那具躯体突然化作无数黑色蝴蝶飞散。他站起身时,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几点荧光粉,“是混沌能量制造的具象化幻觉,通过视觉神经直接植入大脑。”
叶婉音突然抓住沈星遥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可我摸到了!他的皮肤是凉的,还有伤口……”她的话没说完,整艘星舰突然剧烈倾斜,红色警报灯如心跳般疯狂闪烁。
“船尾出现空间裂隙!”莱昂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正在吞噬三号引擎!”林疏桐冲出医疗舱,只见舷窗外裂开一道不规则的黑色口子,边缘流淌着粘稠如墨的能量,星舰的合金外壳正被一点点剥离。
“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她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传遍全舰,星渊火种在掌心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芒,“艾莎,用绝对零度冻结裂隙扩张;罗伊,准备反向能量冲击;莱昂,计算裂隙共振频率!”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月白色道袍的陌生男子凭空出现在指挥舱中央。他乌发用木簪束起,腰间悬着柄古朴长剑,眉心一点朱砂在警报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贫道清虚,”他稽首时宽大的袍袖扫过控制台,竟让混乱的数据流瞬间归位,“奉星穹遗命,特来送还此物。”
一枚半透明的玉简从他袖中飞出,悬浮在林疏桐面前。玉简上刻着的星图与辰渊留下的文献完全吻合,只是在混沌之眼的位置,多了个太极图案。“这是……”林疏桐刚要触碰,玉简突然化作流光钻进她眉心。
无数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混沌与秩序本是同源,正如阴阳相生相克;所谓的混沌之眼,其实是宇宙的平衡枢纽;而那个被视为终极威胁的混沌仲裁者,竟是星穹议会为防止秩序僵化创造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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