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河边缘的星云带泛着诡异的紫蓝光芒,那些流转的星尘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在虚空中晕染出扭曲的纹路。林疏桐的星舰破晓号悬浮在能量乱流中,舰身覆盖的星渊合金正发出细碎的嗡鸣,表层浮现出类似电路板的金色纹路——这是与时间法则产生共鸣的征兆。
能量读数又飙升了!程叙的机械义肢在控制台上来回翻飞,他额角的汗珠折射着屏幕蓝光,这些时间碎片的辐射频率正在同步,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薇薇安突然捂住太阳穴,淡紫色长袍下的身体微微颤抖:它们的意识在尖叫...那些被混沌腐蚀的时间残片,正在拼凑成完整的时空坐标。她发间的水晶发饰突然炸裂,细碎的晶屑在空中凝结成一张模糊的星图。
林疏桐指尖划过主控台,星渊火种在掌心跃动成炽热的光团:溯时说过,时间长河的自愈能力正在衰退。她转身看向舱门,那里站着个身披银白长袍的纤细身影——时砂的沙漏状吊坠正滴溜溜旋转,每一粒沙落下都激起涟漪般的时间波纹。
你们不该来的。时砂的声音像风吹过琉璃风铃,她淡蓝色的长发间缀着星砂,赤足踩着的悬浮平台刻满时间符文,混沌之影留下的创伤还在渗血,你们的介入会让伤口溃烂。
但丁突然嗤笑一声,链刃在指尖转得飞快:小妞,我们要是怕麻烦,就不会闯进这鬼地方了。他黑色风衣下摆扫过舱壁,露出腰间别着的激光手枪——枪身刻着二字,那是用寄生型外星人的骨骼熔炼而成。
时砂的眼眸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沙漏吊坠猛地悬停在半空:危险!话音未落,整个舰桥突然剧烈倾斜,舷窗外的星云带像被搅混的墨汁,翻滚出无数漆黑的触手。那些触手表面布满倒刺,每根刺尖都嵌着微型时钟,指针正疯狂倒转。
是时间寄生虫!艾莎的冰晶法杖在掌心绽放出六角形法阵,她银蓝色的卷发随着能量波动飞扬,它们在吞噬时间粒子!话音刚落,舱壁突然渗出粘稠的黑雾,一个浑身裹着破损黑袍的身影从雾中现身,他枯瘦的手指间捏着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行古老的哥特文——时间是最狠的刽子手。
熵寂组织的余孽。林疏桐的星渊剑嗡鸣出鞘,剑身流淌的光纹与她赤红色作战服交相辉映,烬派你来的?
黑袍人发出嗬嗬的笑声,怀表突然逆向旋转:主上说,你们这些试图修补时间的蠢货,才是最大的混沌之源。他猛地扯碎怀表,无数齿轮状的寄生虫从碎片中涌出,艾莎凝结的冰墙瞬间被啃出蜂窝状孔洞。
时砂突然跃起,沙漏吊坠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辰宿列张,律吕调阳!她吟唱的古老咒语化作金色符文,那些寄生虫碰到符文便如冰雪消融。但丁趁机甩出链刃缠住黑袍人咽喉,却见对方皮肤突然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银色触须——那是被时间能量改造过的寄生体。
小心!薇薇安的心灵冲击波撞在黑袍人胸口,却被反弹回来,她捂着心口咳出淡金色的血珠,他的意识和寄生虫共生了!
林疏桐突然想起蚀脑寄生虫的特性,星渊剑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程叙,用反物质脉冲!工程师立刻按下红色按钮,舰桥顶部的环形装置射出幽蓝色光束,黑袍人身上的触须瞬间僵直,那些倒转的时钟指针开始疯狂正转。
不可能...黑袍人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像被投入熔炉的蜡像般融化,最终化作一滩冒着气泡的银灰色液体。时砂的沙漏突然剧烈震颤,她脸色苍白如纸:他引爆了时间锚点,整片星云都要被拖进混沌裂隙了!
星舰突然剧烈下坠,舷窗外的星云开始螺旋状坍塌,那些流转的光带扭曲成狰狞的面孔。沈星遥的治愈光芒笼罩住整个驾驶舱,他浅绿色的眼眸里映出不断闪烁的警报灯:引擎过载!我们在失去时间锚定!
时砂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沙漏上:以吾之魂,定此乾坤!银色的沙粒突然逆流而上,在空中凝结成一座复杂的星盘。林疏桐认出那是《周髀算经》中记载的盖天图,星盘边缘标注的二十八宿正在发出对应的光谱——角宿为蓝、亢宿为紫,每颗恒星的位置都精准对应着某个时间节点。
这是...程叙的机械眼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将星盘与地球古历法比对,是北宋的水运仪象台结构!
时砂的银发在能量冲击下狂舞,她袖口绣着的北斗七星突然亮起:时间法则从不是线性的。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沙漏中的沙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星盘,它是...圆的。
星盘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坍塌的星云开始回溯,混沌裂隙像被缝合的伤口般收拢。林疏桐在最后一刻看到时砂的微笑,她的身影化作无数银色光点,融入了星盘的中心——那里本该是北极星的位置,此刻却跳动着与星渊火种同源的光团。
当星舰稳定下来时,程叙发现所有的时间碎片都静止了,那些紫蓝色的星云重新舒展成柔和的光带。沈星遥捧着一捧银色的沙粒走进来,那是时砂消失后留下的唯一痕迹:她用自己的存在重新锚定了时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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