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谷嵌在守望台与新生港之间的星环带中,这片被七彩星尘滋养的山谷像一个打翻的调色盘。谷里的“共生苗圃”培育着各族特有的植物:光族的耀日花与暗族的幽影草缠绕生长,前者为后者提供光照,后者为前者锁住水分;人类培育的智慧藤爬满兽人族的坚韧树,藤上的果实供树栖的鸟兽食用,树的落叶则化作藤的养分。最中央的“未来广场”上,立着一座由孩童手印组成的石碑,每个手印都来自不同种族的孩子,手印交织处长出一株水晶嫩芽,嫩芽顶端的叶片上,用各族孩童的笔迹写着“我们的明天”。
当“破晓号”的登陆舱落在谷口的星尘滩上时,苗圃突然传来植物枯萎的脆响。耀日花的花瓣开始卷曲,幽影草的叶片蒙上灰翳,智慧藤与坚韧树的连接点渗出黑色汁液,水晶嫩芽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广场边缘,几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正往土壤里倾倒暗绿色药剂,药剂流过的地方,植物的根系迅速变黑,原本和谐共生的植物群开始互相绞杀——耀日花的藤蔓勒紧幽影草的茎秆,坚韧树的枯枝砸向智慧藤的新芽。
“是‘枯荣教派’的人!”凯的生态数据库瞬间锁定目标,“他们信奉‘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认为种族间的互助违背宇宙规律,这些年一直在破坏跨种族共生的生态系统。探测器显示土壤中的‘拮抗素’浓度已达致死阈值,水晶嫩芽的生命体征下降了72%!”
一个穿着草编长裙的女子从苗圃深处跑出,她的裙摆上绣着植物生长的脉络,腰间挂着装满七彩星尘的小袋,手里握着一把用藤蔓编织的洒水壶,壶嘴流出的星尘水落在枯萎的植物上,能暂时遏制衰败。“我是青禾,希望谷的育林人。”女子的声音带着草木的清新,她将星尘水泼向黑色斗篷人,“他们的首领叫枯骨,曾是星际农学院的教授,十年前他的跨种族作物实验因一场人为破坏失败,从此便认定‘不同物种的融合只会带来毁灭’。”
青禾领着众人穿过凋零的苗圃,沿途的景象令人揪心:光暗孩童共同种下的友谊树已经倒伏,树干上刻着的“一起长大”被黑色药剂腐蚀得模糊不清;人类与兽人孩子搭建的鸟屋掉落在地,里面的雏鸟正对着枯萎的喂食器哀鸣。“枯骨说共生是‘违背天性的幻想’。”女子指着一株被砍断的共生树,树桩的年轮里还能看见光暗两种木质的交织,“他在谷心的‘生命泉’里投了‘物种隔离剂’,这种药剂会放大植物的排他性,让它们只认‘同类’,排斥‘异类’——就像在教植物学会仇恨。”
格纳突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一株倒伏的耀日花。他从工装口袋里掏出矿场的共生土壤(光暗能量平衡的特殊泥土),一点点填进花根周围,又摘下自己的水壶,往土里滴了几滴星尘水。奇迹般地,耀日花卷曲的花瓣竟舒展了一角。“俺矿场的光暗矿石都能抱在一起,这点花草咋就不能?”他瞪着远处倾倒药剂的黑色斗篷人,“连植物都不放过,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
莱昂的生态平衡仪对准生命泉,屏幕上跳出拮抗素的传播路径:“正常情况下,希望谷的植物因长期接受跨种族孩童的照料,体内进化出‘共生酶’——能主动吸收异类植物释放的养分,形成良性循环。但隔离剂会破坏这种酶的活性,同时激活‘防御素’,让植物把共生伙伴当成威胁。”他指向泉眼旁的守卫,“他们戴着过滤面罩,必须先毁掉面罩,让他们吸入微量隔离剂,体验被同类排斥的滋味!”
星澜和墨冲向生命泉,沿途不断有黑色斗篷人用能量锯砍伐共生植物。星澜的光能不再用于攻击,而是化作温暖的光雾,笼罩住濒死的幽影草——耀日花感受到光雾中的熟悉能量,竟停止了对幽影草的绞杀;墨的暗影则顺着土壤蔓延,缠绕住枯萎的智慧藤,坚韧树的根系感受到暗影中的共生信号,枯枝不再坠落,反而抽出了新的细枝。“你们看,它们本不想互相伤害。”墨的声音穿透机械的轰鸣,一个正在锯树的斗篷人动作顿住了,他脚边的耀日花正用残存的花瓣,轻轻触碰濒死的幽影草。
广场上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喊声,一群光暗孩童被黑色斗篷人围在中间,他们手里的共生树苗被踩碎在地上。“不准你们欺负小花!”一个光族小女孩举起石块,砸向斗篷人的能量盾,“老师说它们在一起才会长大!”她的暗族小伙伴立刻捡起地上的树枝,与她背靠背站在一起,周围的孩童纷纷效仿,小小的身影组成了一道脆弱却坚定的防线。
“破晓号”兵分三路:星澜和墨随青禾潜入生命泉清除隔离剂,林晓和阿玲修复共生苗圃的植物,格纳和莱昂则负责保护广场上的孩童,唤醒黑色斗篷人的恻隐之心。
当星澜和墨跟着青禾抵达生命泉时,枯骨正站在泉眼中央的石台上,他的白大褂沾满黑色药剂,手里举着一支装满隔离剂的注射器,准备将最后一剂药剂注入泉眼。泉水中漂浮着无数植物的残骸,原本清澈的泉水已变成暗绿色,水面上的能量波纹显示,隔离剂的浓度已足够让谷里的共生植物彻底灭绝。“弱肉强食才是自然的真相!”枯骨狞笑着推动注射器,“这些被你们强行绑在一起的植物,迟早会互相吞噬,我不过是提前让它们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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