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体内的狂暴能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疯狂涌入辰这个更“坚固”(或者说更“虚无”)的容器。
而辰那失控的、充满死寂与吞噬本能的混沌奇点,则贪婪地吸收着这送上门的、混杂着创生与秩序法则的“养料”,自身的力量如同吹气球般急速膨胀、变得更加狂暴、更加不可控!
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中央,瞬间化作了法则的地狱!
以辰为中心,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不断扭曲膨胀的灰暗漩涡疯狂旋转!漩涡边缘是撕裂空间的虚无灰光,内部是咆哮的金、黑、白三色能量乱流!
恐怖的吸力从漩涡中爆发,甲板的木板、碎裂的武器、甚至靠近的海贼,都被无情地撕扯、吞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虚无!漩涡散发出的冰冷死寂与狂暴混乱的气息,让香克斯、白胡子这等强者都感到灵魂深处的颤栗!
莉莉的身体在能量倾泻后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软倒,心口的光核微弱到了极点,只剩下一点随时会熄灭的灰芒。诺娅死死抱着她,被那漩涡的吸力拉扯着,几乎要脱手飞出!
“莉莉!辰!”香克斯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一道精准的金色激光逼退!
“危险!别靠近!”马尔科用青炎屏障死死顶住吸力,护住诺娅,对着香克斯大吼。他能感觉到,那漩涡的核心,辰的存在本身,正在被两种极端力量的对冲与污染快速消磨、瓦解!他随时可能彻底湮灭,或者…化作一个吞噬一切的、真正的宇宙级灾难!
“贝加…庞克…” 辰在漩涡中心发出模糊不清、充满极致恨意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
就在这连时间都仿佛凝固的毁灭瞬间——
呜——嗡——!!!
一种低沉、宏大、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古老嗡鸣声,毫无征兆地穿透了狂暴的风雨、激烈的爆炸、以及辰那混沌漩涡的咆哮,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这嗡鸣并非声音,而是法则层面的共鸣!是某种庞大意志苏醒的律动!
嗡鸣的源头,赫然是诺娅怀中,莉莉心口那微弱到极点的灰色光核!不,更准确地说,是光核深处,那被莉莉的血液所唤醒、被贝加庞克污染改造、又被世界树本源意志短暂压制过的——活着的“源代码”!
在莉莉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在辰的混沌奇点即将彻底崩坏、在贝加庞克埋下的基因污染被两种极端力量冲击到最剧烈顶点之时…
这源自世界树核心、承载着上一个宇宙周期生命蓝图、被贝加庞克窃取并妄图改造的“源代码”,在毁灭的边缘,在莉莉与辰血脉相连、能量贯通的绝境下,终于挣脱了贝加庞克强行赋予的枷锁,发出了属于它自身、属于生命本源的、最后的也是最初的…创世回响!
灰蒙蒙的光芒,不再是濒死的黯淡,而是如同超新星爆发前的内敛,在莉莉心口骤然亮起!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抚平万物、定义存在的至高法则气息!
这光芒瞬间连接了莉莉与漩涡中心的辰!如同一道跨越生死的桥梁!
辰那疯狂旋转、充满毁灭与吞噬的混沌漩涡,在这道灰蒙蒙光芒的照耀下,猛地一滞!漩涡边缘撕裂空间的虚无灰光,如同被驯服的野马,瞬间变得柔和、稳定!漩涡内部咆哮的金、黑、白三色乱流,如同找到了共同的归处,不再互相撕咬,而是开始围绕着那点灰光,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缓缓旋转、交融!
辰痛苦到扭曲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他暗红的混沌眼眸深处,那疯狂旋转的毁灭漩涡边缘,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属于“辰”本身的意志灰芒,如同风中的烛火,被莉莉心口的创世回响唤醒、点燃!
“姐…姐…?”一个沙哑、微弱、充满困惑和依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辰的口中艰难挤出。
“辰!”诺娅看着漩涡中儿子脸上那瞬间闪过的、熟悉又陌生的迷茫,泪水决堤而出。
“就是现在!压制漩涡!救出辰!”白胡子眼中爆发出精光,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平衡点!他巨大的拳头再次缠绕上恐怖的震荡波,但这一次,震荡之力变得无比凝聚、精准!目标不是摧毁,而是…稳定!
“空震·定海针!”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震荡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擎天巨柱,狠狠“钉”入了辰那开始变得相对稳定的混沌漩涡中心!狂暴的能量乱流被强行约束、压制!
香克斯的霸王色霸气、马尔科的再生青炎、贝克曼的精神力场,甚至远处龙卷起的纯净风暴之力,都如同百川归海,同时涌向那道灰光桥梁和震荡巨柱,辅助稳定那脆弱的平衡!
辰胸口的灰色印记疯狂闪烁,最终在内外合力的压制下,那恐怖的混沌漩涡如同被驯服的巨兽,不甘地咆哮着,开始急速向内坍缩、凝聚!庞大的能量被强行压缩回他的体内!
当最后一丝漩涡的灰光消失在辰胸口时,他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甲板上。胸口的灰色印记不再滚烫,变成了一种深邃、内敛的暗灰色,如同宇宙深空的颜色。那股令人心悸的抹除气息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被锚定的稳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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