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西山别院。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一处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古朴院落里,却还亮着一盏暖黄的灯。
书房内,檀香袅袅。秦山老爷子靠在一张宽大的藤编摇椅上,腿上随意搭着条薄毯。 他面前的矮几上,一个平板电脑正定格在《希望的田野》直播间画面——赫然是顾言在篝火旁,手指拂过琴弦,眼神锐利如刀地宣告“家师秦山”的瞬间。
老爷子布满岁月刻痕的脸上,此刻却漾开一抹顽童般的笑意,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打着节奏,仿佛还沉浸在《稻香》那温暖的余韵里。他低声喃喃,带着点得意,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这小子…嘿!骨头还是那么硬!早让你用老头子我的名头,省多少麻烦?非说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这下好了,被逼到墙角亮爪子了吧?啧,还是喜欢看你小子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这才像我的徒弟嘛!老头子我啊,就等着看你小子‘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你呀!真是越老越像个孩子!”
坐在他对面灯下看书的林婉教授,闻言抬起头,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银发如霜,眉目温婉,周身沉淀着旧书卷的清隽气韵,像一株在时光里静静舒展的幽兰。她放下手中的线装书,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小言是你最小的弟子,也是最有灵性、最像你年轻时候那个倔脾气的。他在你身边长大,跟亲儿子有什么分别?看着他出事,被公司雪藏,被全网泼脏水,你倒好,稳坐钓鱼台,真就狠心一点不管?光看他笑话了?”
“哼!”
秦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脸上的笑意敛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威严和护犊的锐气。
“管?怎么管?我是他师傅,师傅是干嘛的?是给他遮风挡雨没错,但更重要的是教他立身之本!是让他明白,真金不怕火炼!他那身本事,只要心没歪,走到哪儿都饿不死!这都什么年代了,星耀那些腌臜手段,还搞威逼利诱封杀雪藏这一套?下作!”
他越说越气,花白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手指重重一点平板屏幕,定格在化成雨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
“看看!看看这些小辈!自以为学了几分皮毛,弄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就敢称‘神’了?还敢质疑我的徒弟抄袭?哼!让他栽个狠的,长长记性!小言这一手‘拂柳’亮出来,我看谁还敢放半个屁!老头子我还没死呢!”
林婉看着丈夫气得胡子都翘起来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她起身,走到秦山身后,轻轻替他揉着肩膀,温言道:
“好啦好啦,知道你护犊子,嘴上说得狠,心里比谁都急。小言这次处理得漂亮,《稻香》写得真好,那股子返璞归真的劲儿,有你的真传。这身份一亮,算是彻底站稳了。”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不过啊,你猜猜,要是让二丫头知道,她最宝贝的小师弟在外面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这个当师傅的还‘看戏’看了这么久…某人是不是又要去南方避暑山庄‘清修’个把月喽!”
提到那个风风火火、极其护短的二丫头,秦山老爷子脸上的威严瞬间垮掉一半,眼神里掠过一丝明显的心虚。他干咳两声,眼神飘忽:“咳咳…那个…南方…最近天气是不错…婉婉啊,这事儿…咱得讲究策略…二丫头那脾气你也知道…火山似的…”
林婉看着丈夫难得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掩嘴轻笑,眼中满是了然:“行啦,看把你吓的。二丫头那边,有我呢?。不过,”
她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小言这孩子,这次算是彻底把天捅破了。身份公开,震动乐坛是必然。星耀那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更丢了曲爹关门弟子这颗摇钱树,绝不会善罢甘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毕竟还年轻,又在节目组那个风口浪尖上…”
秦山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眯了起来,那股子属于曲爹的、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势再次弥漫开来。他拿起手边的紫砂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暗箭?哼。老头子我还没退隐山林呢。真当我的徒弟,是谁都能伸爪子碰的?”
他放下茶壶,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那个遥远的、名叫清河村的地方。
“婉婉,帮我拨个电话…”
....................................................................................................
与此同时,清河村,《希望的田野》节目组临时指挥部。
“爆了!彻底爆了!服务器…服务器快撑不住了!”
技术总监盯着监控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和几乎被挤爆的带宽曲线,声音都劈了叉,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