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轩内,檀香袅袅,竹影摇曳。
苏哲和苏轼两人,一个是大宋新晋的武安侯,战功赫赫;一个是大宋未来的文坛巨擘,才气纵横。此刻却像两个许久未见的街坊邻居,毫无身份隔阂地坐在一起,气氛热烈而融洽。
“你这家伙,可算是回来了!”苏轼一拳轻轻捶在苏哲的肩膀上,佯怒道,“我听闻你在西北,又是治病救人,又是发明神器,最后还把西夏打得哭爹喊娘。怎么,如今成了侯爷,架子也大了,见你一面,还得让我在你这豪奢的府里枯坐半天?”
“冤枉啊,子瞻兄!”苏哲连忙摆手,脸上挤出浮夸的委屈表情,“我这一回京,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官家拉去宫里开了半天的‘项目复盘会’,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去军医院视察。我这不是一听说你来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飞奔过来了吗?你看我这诚意,感天动地啊!”
苏轼被他这搞怪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行了行了,看在你还认我这个朋友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说真的,你如今可是汴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外面都快把你传成三头六臂的真神了!”
“嗨,都是虚名,浮云,浮云而已。”苏哲一脸“看破红尘”的淡然,随即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不过子瞻兄,你若是在外面替我多吹嘘几句,让我的声望再上一个台阶,我也是不介意的。”
“去你的!”苏轼笑骂一句,两人相视大笑,一切的生疏感都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
寒暄过后,苏哲关切地问道:“说起来,我离京之时,你正准备参加科考,如今已是嘉佑二年的二月,想必早已考完了吧?结果如何?”
提到考试,苏轼那张洒脱不羁的脸上,也多了一丝郑重。
“托你的吉言,正月里的礼部省试,成绩如何还未可知,得等到三月份方可知晓。”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
苏哲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
来了来了!历史性的时刻!
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欧阳大人主考?那还有什么悬念!子瞻兄,你省试的名次必定不低!”
苏轼闻言,颇为讶异:“哦?苏兄何以如此笃定?”
苏哲神秘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我给你剧透”的表情:“子瞻兄你的文章,汪洋恣肆,才气纵横,欧阳大人乃是当世文宗,岂有不识货的道理?我猜啊……”
他故意拉长了音调,吊足了胃口,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老人家看了你的文章,定是拍案叫绝,惊为天人!恨不得立刻将你取为第一!但……”
他话锋一转,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我再猜,他老人家或许会怀疑这文章是你哪个师出同门的师兄,比如曾巩曾子固他们写的。为了避嫌,说不定啊,会忍痛把你往后挪一挪,屈居第二。”
“噗——”
苏轼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哲,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苏哲说的这番话,简直就像亲眼在考场里看见了一样!当初,阅卷官梅尧臣将他的《刑赏忠厚之至论》推荐给欧阳修时,欧阳修确实惊叹不已,也确实怀疑是自己的弟子曾巩所作,为了避嫌才将其置于第二。此事乃是考官之间的秘闻,苏哲一个远在西北的武将,是如何得知得如此分毫不差的?!
看着苏轼那副见了鬼的表情,苏哲心中暗笑:“小样儿,跟我这个开了上帝视角的穿越者斗?你还嫩了点。”
“你……你如何得知?”苏轼结结巴巴地问道,看向苏哲的眼神,已经从看好友,变成了看一个深不可测的怪物。
“山人自有妙计。”苏哲高深莫测地摆了摆手,随即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总之,省试、殿试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去考!保管你前程似锦!到时候,咱们兄弟二人,一个在文,一个在武,岂不是一桩美谈?”
苏轼定了定神,苦笑着摇了摇头:“苏兄你……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罢了,不谈我这科考的俗事。倒是你,如今功成名就,又蒙陛下厚赏,接下来有何打算?总不能真就天天在家躺着,当个‘闲侯’吧?”
“嘿,你还真说对了!”苏哲得意地一扬眉,“我人生的终极理想,就是当个闲人!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把人生大事给办了!”
“人生大事?”苏轼好奇地挑了挑眉。
“没错!”苏哲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种即将宣布重大项目的神情,“我决定了,我要娶妻了!”
“哦?!”苏轼眼睛一亮,“这可是大喜事!不知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有这等福气,能嫁与我大宋的战神?”
“正妻嘛,是济世堂的柳月卿,就是军医院那位冰雪聪明、医术超群的柳总教习。”苏哲提到柳月卿,嘴角不自觉地泛起温柔的笑意。
“柳姑娘?”苏轼抚掌赞道,“那可真是天作之合!柳姑娘的才情与品性,在汴京也是有口皆碑,与苏兄你正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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