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潭秘境勘探任务的成功,尤其是陆凡那手“移动充电宝”应急补能的骚操作,让他在宗门阵堂内部也挂上了号。客卿研究员的身份虽然只是个虚衔,权限有限,但也意味着他正式进入了宗门“技术部门”的视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触一些更深奥的阵法知识。
他没有得意忘形,反而更加谨慎。阵堂不同于器堂和书阁,这里研究的都是宗门防御、灵气汇聚、空间禁制等核心领域,规矩更严,能人更多,眼光也更毒辣。
他依旧保持着低调,每日往返于小屋、书阁和阵堂的公共阅览区。凭借客卿令牌,他可以查阅一些阵堂对外公开的中阶阵法原理图、能量节点解析以及历代阵法师的笔记心得(删减版)。这些知识对他而言,如同甘霖,极大地补充了他在《基础阵法图解》和《节点嫁接》之外的认知空白。
他没有去碰那些高深莫测的护山大阵或者杀伐禁制,而是将研究重点放在了最基础、最不起眼的方面——比如,如何优化一个简单的“聚灵阵”,使其在维持相同效果的前提下,能耗降低百分之一;或者,如何改进“预警阵法”的触发机制,使其对特定类型的能量波动(如魔气、秽气)更加敏感,而对普通灵气波动则适当“迟钝”,以减少误报。
这些研究方向,完美契合他“节能环保”、“实用至上”的“苟道”理念,也符合他“低阶符箓、阵法改良爱好者”的人设。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日,他正在阵堂阅览室研究一份关于“微型聚灵阵能量逸散控制”的古老笔记,一位穿着核心弟子服饰、面容倨傲的年轻男子走到了他面前。
“你就是陆凡?”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审视和不屑。
陆凡抬起头,认得此人。周炎,阵堂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据说其祖父是阵堂一位实权长老,自身阵法天赋也颇高,年纪轻轻就已能独立布置一些复杂阵法,在阵堂内风头正劲,为人也颇为骄横。
“周师兄,正是弟子。”陆凡起身,恭敬行礼。
周炎打量了他几眼,目光扫过他手中那本关于基础能量逸散的笔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听说你靠着些歪门邪道,混了个客卿的名头?还在研究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陆凡心中不悦,但面上不动声色:“弟子愚钝,只能在这些基础之处下些笨功夫,让师兄见笑了。”
“笨功夫?”周炎嗤笑一声,“我看是浪费时间!阵法之道,在于宏大,在于精密,在于引动天地之力!而不是像你这样,抠抠搜搜地研究怎么省那一点半点的灵力!简直是舍本逐末,丢我们阵堂的脸!”
他的声音不小,引得阅览室内其他弟子纷纷侧目。
陆凡眉头微皱,这周炎明显是来找茬的。他不想与之争执,便道:“师兄教训的是,弟子受教了。若无他事,弟子先行告退。”
说完,他便要收拾东西离开。
“站住!”周炎却不肯罢休,拦在他面前,“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在碧波潭用一块破石头给阵法补能?哼,不过是些取巧的小把戏,也值得沈师姐在报告中特意提及?我看你是沽名钓誉!”
陆凡停下脚步,看着周炎,心中了然。原来是嫉妒沈瑶师姐在报告中提到了自己,觉得被抢了风头。他平静地说道:“周师兄,当时情况紧急,弟子只是侥幸有些应急之物,帮上了点小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手段。”
“应急之物?我看是来历不明之物吧!”周炎声音提高,带着质问的意味,“你那石头从何而来?有何功效?为何能补充阵法灵力?莫不是修炼了什么邪法,或者私藏了宗门重宝?”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直接上升到质疑功法来历和私藏重宝的高度!
阅览室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边。
陆凡眼神微冷。这周炎,是想把他往死里整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从怀中(掩饰)掏出了那块无名多孔石,托在掌心。
“周师兄既然问起,弟子不敢隐瞒。此石乃是弟子前次宗门宝库奖励所得,名为‘无名多孔石’,宝库皆有记录可查。”陆凡声音清晰,不卑不亢,“其特性,宝库玉简记载明确:‘对火系灵力有极佳吸附、储存与缓慢释放效果,且能微弱提纯火灵之气’,‘灵力传导性极差,无法用于炼器’。弟子当日,不过是利用其储存的火灵之气,经过自身微末的灵力引导转化,勉强为阵法补充了些许能量,并非什么邪法,更非重宝。此事,沈师姐及当时在场诸位师兄皆可作证。”
他一番话,有理有据,将石头的来历、特性、以及当时的使用方法说得清清楚楚,并且拉上了沈瑶和其他队员作证,彻底堵死了周炎污蔑的余地。
周炎没想到陆凡反应如此迅速,言辞如此犀利,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确实知道这块石头,宝库里的“鸡肋”之物,没想到真被这小子废物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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