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祖巫残魂虚影顶天立地,虎啸之声响彻灵魂!那凝聚了无尽金煞之气的巨爪尚未完全落下,凌厉无匹的锋芒已然临体,林风周身的护体光晕发出不堪重负的“嗤嗤”声,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避无可避,唯有硬撼!
林风眼中毫无惧色,反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不再将斧钥之力局限于指尖或拳锋,而是将其彻底引动,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灌注全身!
“吼——!”他亦发出一声长啸,这啸声不似祖巫的蛮荒暴烈,却带着盘古开天、于混沌中劈开第一条道路的决绝与威严!
淡金色的光芒不再仅仅是护体,而是化作一件凝实的光铠,覆盖他全身,光铠之上,隐约有开天斧影流转!他双足猛地踏地,不退反进,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又似一道逆冲苍穹的金色雷霆,挥动右拳,悍然迎向那拍落的暗金虎爪!
这不是技巧的比拼,而是意志与本源的碰撞!
“轰——!!!!!”
拳爪相交的瞬间,仿佛两座金属山岳以超越声音的速度轰然对撞!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声化作实质的音波,呈环形猛然炸开,将山谷中残余的灰白迷雾彻底驱散、湮灭!脚下坚硬的岩石地面如同蛛网般寸寸龟裂,蔓延至数百丈外!
林风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带着极致锋锐与沉重两种矛盾特性的巨力,沿着手臂疯狂涌入体内!这力量不仅冲击着他的肉身,更带着一股“斩断一切”、“磨灭万法”的古老金行法则意志,试图摧毁他的经脉、撕裂他的神魂!
他体表的淡金光铠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面流转的斧影疯狂劈砍着侵入的金煞之气。剧痛从手臂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属刀刃在体内刮擦、切割!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蕴含斧钥本源),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岩壁上,嵌入其中。
而那暗金虎爪虚影,也被他这蕴含盘古意志的一拳打得剧烈震荡,光芒黯淡了几分,甚至边缘处出现了些许溃散的迹象。祖巫残魂虚影发出一声带着惊怒的咆哮,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渺小的生灵,竟能爆发出如此纯粹而高等的本源力量,并能伤到它的残留意志。
“咳咳……”林风从岩壁中挣脱,落回地面,体内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方才那一记毫无花哨的对轰,虽然让他受了伤,却也让他真切地、近距离地感受到了金之祖巫蓐收的力量本质!那不是后世仙道修炼出的金系法力,而是更古老、更直接、更霸道的,源自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金行本源法则的显化!是“锐利”、“坚固”、“肃杀”、“变革”等概念的物质体现!
他体内的盘古斧钥之力,在面对这同源(皆源于盘古)而异流(斧钥偏向开辟与定义,祖巫之力偏向执掌与显化)的力量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反应。不仅仅是排斥和对抗,更隐隐有一种……解析与共鸣的趋势!
“原来如此……金,并非只是坚硬与锋锐……更是一种‘界定’,一种‘变革’的力量!”林风福至心灵,脑海中闪过明悟,“金曰从革!它能断割,能塑形,能界定事物的边界,能促成形态的变革!这与斧钥‘破开混沌’、‘定义有无’的本质,有着相通之处!”
他想起了盘古开天,巨斧劈落,不正是最极致的“断割”与“变革”吗?将混沌的“一”,变革为清浊的“二”,界定了天与地的边界!
就在他明悟此理的瞬间,异变陡生!
他怀中的血玉(斧钥残魂)猛地灼热起来,不再是之前那种护主或攻击时的炽热,而是一种仿佛遇到了“同类”或“养料”般的渴望与欢鸣!同时,那暗金巨石以及祖巫残魂虚影中蕴含的精纯金行本源之力,受到这同源高等力量的吸引和引动,竟不再仅仅是攻击,而是开始化作无数缕肉眼可见的暗金色细流,如同百川归海般,主动地、却又带着狂暴的惯性,朝着林风汹涌而来!
“呃啊——!”
林风猝不及防,只觉得无数道炽热而锋锐的气流强行钻入他的体内!这不再是外部的攻击,而是内部的炼化与灌注!这些金行本源力量疯狂地冲刷着他的经脉,锤炼着他的筋骨皮膜,甚至直接作用于他意识海中那柄开天斧影!
痛苦!比之前对轰更强烈十倍的痛苦!
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穿刺他的身体,有无数柄无形的铁锤在锻打他的灵魂!他的皮肤表面渗出了细密的血珠,旋即又被金色的气流蒸发。他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的声响,仿佛在被强行重塑。
这是危机,也是机缘!是祖巫残留意志另一种形式的“考验”——以最霸道的方式,检验他是否有资格承载并驾驭这份古老的力量!
《八九玄功》被激发到极致,疯狂运转,试图疏导、炼化这狂暴涌入的金行之力。斧钥残魂也在剧烈震颤,如同一个饥饿的熔炉,贪婪地吞噬着这些同源而异质的能量,并将其中的法则碎片剥离、吸收、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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