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的水流裹挟着众人往前冲,冰冷的河水浸透衣料,却抵不过楚渊掌心传来的温度——他将婉婉紧紧护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冰火剑,剑刃上的冰魄魂息凝成薄薄一层冰膜,挡住从后方追来的黑色水纹。
“咳……咳咳……”婉婉靠在他肩头,胸口微微起伏,掌心的黑点仍在颤动,牵魂丝像一道细弱的金红色光带,顺着水流方向绷得笔直,“楚渊……我能感觉到……那股温暖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苏清和紧随其后,火鞭的金焰在水中明明灭灭,勉强照亮周围浑浊的水流。她一手抓着石壁凸起的岩石稳住身形,一手翻开怀中的《苏族秘录》,泛黄的兽皮卷被水浸湿少许,字迹却依旧清晰:“灵河暗涌连通古木林地下根系,林族以千年古木的气脉为结界,若要进入,需以木纹令触碰结界核心的古木根须……”
话音未落,水流突然剧烈翻腾,一道粗壮的黑影触手冲破水面,朝着楚渊的后背抓来!火离眼疾手快,将魂火碎片掷出,淡紫色的魂火在空中炸开,逼退触手的同时,也照亮了暗涌深处的景象——无数道黑色水纹正顺着水流蔓延,像墨汁般污染着原本清澈的河水,而更远处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是影源的追兵!它们能顺着水脉追踪!”火离声音发紧,再次凝聚魂火,却因之前维持光罩消耗过大,魂火的光芒弱了几分。
楚河红着眼眶,从怀中掏出父亲留下的魂息碎片——那是老人魂体消散前,偷偷塞给他的一缕淡蓝色魂息。他将碎片捏在掌心,魂息顺着指尖溢出,与楚渊的冰魄魂息呼应:“楚渊哥!用我爹的魂息强化冰膜!我来引开触手!”
不等楚渊回应,楚河已纵身冲向黑影触手,掌心的魂息化作一道光刃,劈向最前方的触手。触手被光刃击中,发出刺耳的嘶吼,却并未退缩,反而分出更多细枝,缠向楚河的脚踝。
“小心!”苏清和甩动火鞭,金焰缠住楚河的手腕,将他拉回身边,“你爹的牺牲不是让你送死!”
楚河咬紧牙关,泪水混着河水滑落,却不再冲动——他知道,只有找到林族,拿到木核,才能不辜负父亲的嘱托。
就在这时,婉婉掌心的牵魂丝突然剧烈晃动,金红色的光芒穿透水流,指向左前方的一处暗洞:“那边……暗洞里面……有木灵的气息……”
楚渊立刻调整方向,抱着婉婉往暗洞冲去。水流在暗洞口形成一道漩涡,将他们卷入其中。苏清和、火离和楚河紧随其后,刚进入暗洞,身后就传来黑影撞击洞壁的巨响——暗洞的入口比暗涌狭窄,黑影的触手被卡在洞口,暂时无法进来。
众人暂时松了口气,靠在洞壁上喘息。暗洞内壁覆盖着一层淡绿色的苔藓,苔藓泛着微弱的荧光,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这是一条倾斜向上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草木清香——是古木林的味道。
“终于快到了……”苏清和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翻开秘录继续查看,“秘录上说,古木林的结界入口在千年古槐的根部,木纹令需嵌入树根的凹槽中,才能打开结界。”
楚渊将婉婉轻轻放在苔藓覆盖的石台上,伸手探向她的脉搏——脉息虽弱,却比在藏秘阁时平稳了些,掌心的黑点不再扩散,只是仍在微微颤动,牵魂丝顺着通道延伸,指向尽头的光亮处。
“婉婉,感觉怎么样?”楚渊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指尖拂过她眉心的纯脉印记——那道印记原本是淡金色,此刻却泛着一丝极淡的黑色,像墨汁晕染般,若隐若现。
婉婉摇摇头,掌心的种火突然亮起,金红色的光芒映在洞壁的苔藓上,竟让苔藓的荧光变得更亮:“我没事……只是刚才在暗涌里,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她说……‘木核藏在古槐之心,但若想取走,需以木灵为引’……”
“木灵为引?”苏清和皱眉,“秘录里没提这个……难道是林族后来加的防护?”
火离走到通道尽头,伸手触碰洞口的空气——指尖刚伸出洞口,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回,屏障上泛着淡绿色的光纹,与木纹令上的缠枝木纹一模一样:“结界果然在这里……而且比想象中更坚固,不用木纹令,根本进不去。”
楚渊站起身,走到火离身边,看向洞口外的景象——洞口隐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外面是参天的古木,树干粗壮得需要几人合抱,枝叶交错,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鸟鸣声,却听不到一丝人声,整个古木林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对劲。”楚渊眉头紧锁,“古木林是林族的驻地,按说应该有族人巡逻,可这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话音未落,楚河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古木,声音发颤:“你们看……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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