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镇口观望的村民和那“龙虎山道长”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没看到惊天动地的斗法,只看到那青年一拳打出,恶鬼便烟消云散,随后拿出一枚符,便让所有鬼影安宁离去,仿佛只是掸去了衣袖上的灰尘。
“这……这是仙家手段啊!”有人喃喃道。
宁采臣却只是将符箓收好,对赶来看望的乡绅说:“此地怨气已散,但乱葬岗的坟茔该迁了,入土为安,方能安息。”他留下些银两,嘱咐他们买块好地安葬遗骸,便在晨光熹微中离开了乌镇,只留下“一拳镇恶鬼”的传说。
第三章:道途偶遇,拳会妖僧
离开乌镇后,宁采臣一路向西,途经太湖时,听闻湖心岛有位“枯荣大师”,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却也传言他收取的“报酬”颇为诡异——需用活人的“寿元”来换。
“寿元交易,必涉阴邪。”宁采臣驾着一叶扁舟,横渡太湖。他的“见神”之眼能看到湖心岛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黑气中夹杂着细碎的白色光点,那是被抽取的寿元精华。
登岛后,只见岛上禅院古朴,香火鼎盛,往来的香客多是面带病容,却眼神狂热。宁采臣混在香客中,看到禅房里的枯荣大师——一个面如金纸的老僧,坐在蒲团上,双手结印,每为一个香客“治病”,那香客的鬓角便多几分白霜,而老僧的面色则红润一分。
“是以自身精元为引,强行催谷生机,实则是掠夺他人寿元。”宁采臣心中了然。这老僧练的是邪术,看似慈悲,实则是在修炼“寿元魔功”,香客们的感激,不过是饮鸩止渴。
轮到一个抱着孩童的妇人时,宁采臣上前一步:“大师且慢。”
枯荣大师抬眼,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厉色:“施主有何指教?”
“此子只是风寒入体,只需一剂麻黄汤便可痊愈,何须耗费十年寿元?”宁采臣说着,指尖弹出一缕法力,落在孩童眉心。那孩童原本急促的呼吸顿时平稳下来,脸色也红润了几分。
妇人大惊:“你……你说我儿没大病?”
“是有人想让他大病。”宁采臣看向枯荣大师,“大师与其夺人寿元,不如修些实在的佛法。”
枯荣大师猛地起身,袈裟无风自动,周身黑气翻涌:“黄口小儿,也敢管老僧的事!”他双掌拍出,掌风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所过之处,地面的青草瞬间枯黄——这是将掠夺的寿元化作的邪力,中者会迅速衰老。
宁采臣不退反进,体内见神不坏的金芒大盛。他看着袭来的掌风,拳意运转:“六道轮回·阿修罗劫。”
一拳轰出,金芒中浮现出无数手持兵刃的阿修罗虚影,刚猛无俦,却又带着“止戈”之意。拳掌相交的瞬间,黑气如同遇到烈日的冰雪般消融,枯荣大师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喷出一口黑血。他身上的袈裟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干瘪如树皮的躯体,那些被掠夺的寿元精华化作光点,四散而去,回归原主。
“你的寿元,自己用吧。”宁采臣收回拳头。枯荣大师看着自己瞬间衰老的手,眼中充满恐惧,最终瘫倒在地,气绝身亡——他修炼魔功早已伤及根本,失去外来寿元支撑,便如朽木般崩塌。
岛上的香客这才醒悟,纷纷跪地叩谢。宁采臣没有多留,只是将枯荣大师积攒的不义之财分给众人,嘱咐他们寻良医诊治。离开湖心岛时,他的轮回符箓再次亮起,这一次,度化的不是孤魂,而是被邪术束缚的“寿元之灵”,获得的功德金光比在乌镇时更加浓郁,本命符箓上的轮盘符文,又清晰了几分。
舟行湖上,宁采臣望着倒映在水中的月影,若有所思。江湖之大,果然藏龙卧虎,有恶鬼作祟,也有伪善之徒。他的拳,既要镇恶,也要辨伪,这才是“见神不坏”的真意——不仅肉身不坏,更要心神不昧。
第四章:秦岭古道,符度忠魂
行至秦岭时,已是深秋。古道两旁的枫树红得似火,却掩不住山间的萧瑟。当地山民说,秦岭深处的“落马坡”常有古代士兵的鬼魂出没,他们穿着残破的铠甲,手持锈蚀的兵器,在月夜巡逻,遇到活人便会嘶吼着追赶,却从不伤人,只是重复着“护关”的口令。
“是忠魂。”宁采臣听完描述,便知这些不是恶鬼,而是战死沙场的士兵,因执念不散,化作“地缚灵”,守着生前的职责。他决定绕道落马坡,若有可能,便用轮回符箓度化他们。
落马坡果然如传言般阴森。刚入夜,便听到整齐的脚步声从林中传来,一队穿着唐代铠甲的士兵鬼魂列着队,举着“秦”字大旗,沿着古道巡逻。他们的身影半透明,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仍在守护着身后的关隘。
宁采臣没有惊动他们,只是远远跟着。他能看到这些忠魂身上缠绕着淡淡的金光——那是“忠义”之气,寻常阴邪不敢靠近,却也正因这份执念,无法进入轮回。
巡逻到一处断崖时,领头的校尉鬼魂突然停下,望着崖下的深渊,发出低沉的叹息。宁采臣知道,这是他们生前战死之地,执念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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