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笑一声,骨笛换成了更急促的调子。洞庭湖深处传来更大的动静,无数条普通的水蛇从四面八方游来,缠绕住蛟人的身体——这些蛇是万蛇王朝提前部署在湖区的“眼线”,被少年的笛声唤醒。蛟人虽然凶猛,却怕同类的缠绕,很快就陷入混乱。
“南楚用蛊术逼我们卖命,万蛇却说给我们土地和自由!”少年对着竹筏上的族人高喊,“你们还要为这样的王朝打仗吗?”
百越族人面面相觑,手中的毒箭渐渐垂下。楼船上的楚将气急败坏,下令放箭射杀少年,却被突然冲出的水蛇缠住了弓弦。就在此时,三江口的方向传来隆隆的鼓声,万蛇水师的战船如黑色的巨鲸般出现在湖面——李青的主力到了。
洞庭湖的乱局只是南楚崩塌的开始。消息传到楚都长沙,城里的百姓突然发起暴动,他们砸毁了官府的粮仓,高喊着“宁降万蛇,不做蛊奴”的口号。楚帝在皇宫里看着火光冲天的街道,突然发现自己不仅要面对万蛇的大军,还要应付后院起火的内乱——这便是林越想要的“天下大乱”,让每个王朝都在内外交困中走向崩溃。
第四章:中州裂,藩王反(洛阳城·朱雀门)
作为九域中心的中州,原本是七大王朝相互制衡的缓冲地带,此刻却成了乱局的漩涡。中州王本想坐山观虎斗,却没想到万蛇的铁骑还没到,自己的弟弟就先在洛阳城竖起了“清君侧”的大旗——这场名为“勤王”的叛乱,不过是藩王们借天下大乱争夺权力的借口。
洛阳城的朱雀门被叛军的撞木撞得摇摇欲坠,门内的禁军射出的火箭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照亮了城墙上的裂痕。中州王站在城楼的阴影里,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在城外指挥攻城,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林越还没打来,我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这天下,真的要完了!”
他不知道,这场叛乱本就有万蛇王朝的影子。林越的影蛇卫早已潜入中州,用重金收买了藩王的谋士,又散布“中州王要投降万蛇”的谣言,硬生生挑起了这场内斗。此刻,影蛇卫正混在叛军之中,悄悄打开了洛阳城的侧门——他们要的不是占领城池,而是让中州彻底分裂,成为挡不住万蛇大军的一盘散沙。
侧门被打开的瞬间,叛军如潮水般涌入,与禁军在街道上展开巷战。百姓们扶老携幼往城外逃,却被双方的士兵当成了盾牌。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在混乱中被撞倒,孩子手里的拨浪鼓滚到一个影蛇卫脚边,卫队长低头看着那只彩绘的蛇形鼓,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为了统一天下,这样的牺牲必不可少。
消息传到其余王朝,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东齐的皇帝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个大臣,认为他们都是万蛇的奸细;西蜀的将军们则在朝堂上拔剑相向,争论是“联楚抗蛇”还是“降蛇自保”;最南边的大理国干脆关闭了所有关隘,宣布“闭关锁国”,却挡不住国内土司们的自立为王。
九域的地图在林越的案头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红色的箭头代表万蛇的进军路线,黑色的叉号标记着王朝内乱的地点。秦红的战报从西秦传来:“蒙战的地火窑已破,钢甲虎骑正逼近咸阳”;李青的捷报来自南楚:“洞庭湖蛟人被灭,水师即将进入湘江”;只有北辽的战线稍有停滞,耶律洪基的血狼咒确实让漠北铁骑损失不小。
“告诉拓跋烈,让鹰王军团带‘蚀骨火’助战。”林越在地图上圈出雁门关,“血狼咒怕火,用赤练火蛇的火焰烧他们的祭坛。”
当翼蛇群带着命令冲向漠北时,九域的每一寸土地都在颤抖。曾经稳定的天下秩序如破碎的琉璃,而万蛇王朝这头巨蛇,正从裂痕中缓缓爬出,准备吞下整个世界。
第五章:乱中局,定乾坤(中州·逐鹿原)
天下大乱的第三个月,逐鹿原上汇集了九域最后的力量。西秦的残兵、南楚的溃勇、北辽的狼骑、中州的叛军……这些原本相互厮杀的势力,在万蛇大军压境的恐惧下,突然组成了“抗蛇联军”,由西秦老将蒙战担任盟主,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联军的营帐连绵五十里,旗帜却杂乱无章:西秦的黑龙旗、南楚的朱雀旗、北辽的狼头旗……在风中相互碰撞,像是在诉说着这段被迫联手的尴尬。蒙战站在联军大营的高台上,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的黑色洪流,那是万蛇王朝的主力——钢甲虎骑的鳞甲在阳光下闪烁,万蛇水师的战船在附近的河流里游弋,天空中盘旋的翼蛇群遮天蔽日。
“诸位,”蒙战的声音嘶哑,手中的长枪直指前方,“今日不是为哪个王朝而战,是为我们自己的土地!林越要的是整个天下,我们若败了,九域的百姓都要做他的奴隶!”
联军的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呐喊,却掩不住心底的恐惧。他们中有人亲眼见过钢甲虎撕裂玄铁甲,有人听说过赤练毒蟒王的毒液能腐蚀整条河流,还有人在夜里梦到过影蛇从床底下钻出来——万蛇王朝的可怕,早已通过无数传言刻进了他们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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