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一声如同远古凶兽般的咆哮炸响,典韦如同疯虎般从阵中冲出!他双戟狂舞,化作一团死亡风暴,所过之处,无论是厚重的盾牌还是精铁的长戟,皆如同纸糊般被撕裂、砸碎!他硬生生凭借个人勇力,在密不透风的盾墙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许褚紧随其后,如同人形暴龙,大刀挥砍,血肉横飞,扩大着战果。
“随典将军冲出去!”曹纯见状,立刻指挥虎豹骑沿着典韦撕开的口子向内猛钻。
然而,张合岂是易与之辈?他冷静地指挥着:“两翼合拢,长戟手上前,弓弩手覆盖射击!”
顿时,更多的长戟从两侧刺来,试图将突入的虎豹骑切断、分割。而来自盾墙后方和两侧高地的箭矢,如同飞蝗般落下,覆盖了虎豹骑的整个队列,不分敌我地进行着无差别杀伤!每时每刻,都有英勇的虎豹骑骑士中箭落马,或被长戟刺穿。
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残酷、最血腥的绞杀阶段。虎豹骑拼死向前,每一步都踏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而袁军的包围圈则如同绞索,一层层收紧,不断消耗着他们的有生力量。
颜良、文丑的骑兵并没有急于冲入混战的核心,而是如同盘旋的狼群,在外围游弋,用弓箭精准地射杀试图从侧翼突围的散兵,并随时准备堵上任何可能出现的缺口。
赵云立于高坡,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的白马义从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用箭矢一点点削弱着困兽的体力与士气。
高潮:血战断后,猛士悲歌
虎豹骑的冲锋势头,在张合大戟士的顽强阻击和四面八方的远程打击下,终于被彻底遏制住了。他们陷入了重重包围,活动空间被不断压缩,每多停留一刻,伤亡都在急剧增加。
曹纯肩膀中了一箭,头盔也不知掉落在何处,披头散发,状若疯魔,依旧在奋力砍杀。但他心中已然清楚,突围……无望了。这支曹操倾注心血、威震天下的虎豹骑,今日恐怕要全军覆没于此。
“子和将军!”典韦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中捞出的魔神,他一把抓住曹纯的马缰,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带兄弟们,跟着仲康,换一个方向再冲一次!某来断后!”
曹纯一愣,看着典韦那几乎被鲜血糊住的狰狞面孔,急道:“典将军!不可!要走一起走!”
“走不了!”典韦猛地推开他,环视周围越来越多的袁军,狂笑道,“主公知遇之恩,韦今日以死相报!子和,记住!能冲出去一个是一个,告诉主公,典韦……尽力了!”
说罢,他不等曹纯回应,猛地调转马头,对着身后残存的虎豹骑和死士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虎豹骑的儿郎们!随我典韦,杀——!”
他不再试图突围,而是如同磐石般,牢牢钉在了原地,双戟挥舞得如同风车,主动迎向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袁军!他以一己之力,硬生生为身后的队伍创造出了一个短暂的、相对安全的喘息空间,也吸引了绝大部分袁军的攻击火力。
许褚虎目含泪,他知道这是典韦用生命为他们争取的最后机会。他一把拉住还想冲回去的曹纯,怒吼道:“走!别让恶来的血白流!”
残余的虎豹骑在许褚的率领下,含着热泪,转向朝着文丑骑兵方向发起了最后一次绝望的冲锋。
而典韦,则彻底陷入了重围。无数长戟、刀枪从四面八方向他刺来、砍来。他咆哮着,格挡着,反击着,双戟之下,无一人是一合之将,袁军士兵如同割草般倒下。但他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增加,鲜血浸透了他的战甲,顺着马鞍流淌到地上。
颜良见状,冷哼一声,拍马舞刀直取典韦:“匹夫受死!”
“来得好!”典韦毫无惧色,挥戟相迎。刀戟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颜良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暗惊此人之勇力果然名不虚传。
但典韦已是强弩之末,失血过多让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在硬接了颜良势大力沉的一刀后,他格挡的动作慢了半拍,一柄不知从何处刺来的长戟,终于抓住了空隙,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腰腹!
典韦身体猛地一僵,动作停滞。
颜良岂会放过如此良机?大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再次斩下!
“噗——”
血光冲天而起!
一代猛将,古之恶来典韦,就此战死沙场,身躯虽依旧挺立马上,却已魂归天外。他周围,倒下了层层叠叠的袁军士兵,用生命践行了对曹操最后的忠诚。
就在典韦慷慨赴死,吸引所有注意力的同时,许褚和曹纯率领着最后不足百骑的残部,以哀兵之势,竟然真的在文丑的骑兵阵列上撕开了一道小小的缺口!
然而,他们刚刚冲出不到百步,前方一道沉稳如山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赵云横枪立马,白袍已被敌人的鲜血染上点点红斑,但气势却愈发凝练。他身后,两百白马义从肃立,弓弩上弦,锋镝直指这最后的逃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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