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12号的书房,空气仿佛凝固了。壁炉台上的时钟指针不祥地指向了“审判中”。哈利几个小时前就被韦斯莱先生和卢平陪同着,通过飞路网前往魔法部,参加那场关于他在麻瓜面前使用守护神咒的听证会。
赫敏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地毯几乎要被她的脚步磨出痕迹。她手中紧紧攥着那面光滑的双面镜,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罗恩瘫坐在一张旧天鹅绒扶手椅里,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仿佛这样就能看到远在魔法部发生的事情。
林恩相对平静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街道,但他的侧脸线条绷得很紧,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他知道“剧情”,知道哈利最终会被无罪释放,但亲身处于这种等待的焦灼中,并且清楚这仅仅是更大风暴的开端,让他无法真正放松。
“怎么这么久?”赫敏忍不住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乌姆里奇会不会又耍了什么花招?”
“魔法法律执行司有严格的程序,赫敏。”卢平试图安抚她,但他自己不断摩挲着魔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张,“亚瑟和邓布利多都在那里,他们会确保审判公正进行。”
“公正?”小天狼星嗤笑一声,他从早餐开始就处于一种易燃易爆的状态,“在福吉的眼皮子底下谈公正?我看他们巴不得找个借口把哈利的魔杖折断!”
他的话让气氛更加压抑。就在这时,赫敏手中的双面镜突然微微发热,镜面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是哈利!”赫敏惊呼一声,几乎是扑到书桌旁,将双面镜放下。罗恩和小天狼星也立刻围了过来。林恩快步走到赫敏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镜面波动了几下,并没有出现哈利的影像,而是传出了他压低的声音,伴随着空旷房间里隐约的回音,似乎他正躲在某个角落:
“赫敏?罗恩?你们听得到吗?”
“听得到!哈利,怎么样了?”赫敏急切地对着镜子说。
“刚结束……”哈利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但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我……我无罪!他们撤销了所有指控!”
书房里顿时响起一片松气的声音。罗恩重重地瘫回椅子上,捂着脸:“梅林的袜子……”
“太好了!我就知道!”赫敏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不自觉地靠向了身边的林恩。
“但是……”哈利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过程很糟糕。那个乌姆里奇,她就在审判席上,像个粉红色的癞蛤蟆,一直用那种恶心的、甜腻的眼神盯着我……还有福吉,他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只想给我定罪。”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和愤怒:“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教授突然出现……他为我作证,驳斥了所有的指控……我可能就……”
镜子里传来的信息碎片化,但足以让书房里的众人想象出那场审判的惊心动魄。福吉的咄咄逼人,乌姆里奇的阴险,邓布利多的力挽狂澜。
“你没事就好,哈利。”林恩开口,声音沉稳地透过双面镜传递过去,“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没能得逞。”
“林恩说得对!”赫敏赶紧附和道,“你现在安全了,这才是关键。”
“嗯……”哈利的声音平静了一些,“韦斯莱先生和卢平教授带我出去……我感觉福吉的脸色难看得像吞了一整桶鼻涕虫。乌姆里奇……她看着我笑,那种笑……让我脊背发凉。我觉得这事没完。”
他的预感与林恩所知不谋而合。这场审判与其说是一个结束,不如说是一个宣言,宣告了魔法部与邓布利多(以及哈利)之间的战争彻底公开化。
“先别想那么多,哈利。”赫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乐观,“你先安全回来。我们等你。”
通讯中断了。双面镜恢复了冰冷光滑的模样。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虽然好消息带来了片刻轻松,但哈利最后那句话像一块阴云,重新笼罩下来。
“那个老蝙蝠!”小天狼星一拳砸在书桌上,震得墨水台跳了一下,“还有那个粉红色的怪物!他们敢动哈利一根汗毛,我……”
“小天狼星!”卢平严厉地打断他,“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那才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赫敏没有参与他们的争论。她缓缓直起身,转向林恩,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林恩,哈利的感觉是对的,是不是?乌姆里奇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审判失败了,她一定会用其他方式……”
林恩看着赫敏担忧的眼睛,点了点头。他搭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传递着无声的支持。“是的。审判只是第一回合。接下来,她的战场会很自然地转移到霍格沃茨。”
他的目光扫过书房里愤怒的小天狼星、疲惫的卢平和惊魂未定的罗恩,最后落回赫敏脸上,声音低沉而清晰:“那里有她最想控制的人,也有她最想扼杀的思想。而我们,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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