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磐石”聚居点的装甲围墙,林野已经将最后一把改装扳手塞进背包。阿夏蹲在旁边,正把标注着“北纬37°,东经112°”的地图叠成巴掌大小,塞进贴身的口袋——那是根据巨型铁骸碎片上的坐标绘制的路线图,中间要穿过一片被称为“死亡沙暴区”的无人地带,据说十年间没人能活着走过去。
“水和压缩饼干都装够了,这是备用的电池和荧光棒,还有你要的旧世界机械零件手册。”阿夏把沉甸甸的背包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林野肩上的绷带,又立刻收回手,眼里满是担忧,“真的不再等几天吗?老张的腿还没好,我们三个人去,太冒险了。”
林野接过背包,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老张身上——老护卫队长正拄着一根改装过的金属拐杖,往背包里塞炸药包,腿上的伤口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却依旧挺直了腰板。“等不起了。”他声音低沉,“这次铁骸群进攻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只有找到遗迹里的秘密,才能彻底解决威胁。”
阿凯背着工具箱跑过来,少年的脸上带着兴奋,又藏着一丝紧张:“林师傅,防御机械我已经跟其他学徒交代好了,他们会帮忙修复围墙,我们可以放心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带了上次从实验室里找到的XC芯片碎片,说不定到了遗迹能用得上。”
三人没再多说,朝着聚居点大门走去。居民们都站在路边送行,有人递来晒干的野菜,有人塞给他们自制的止血草药,没有太多话语,却用眼神传递着信任。林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聚居点——能源塔的绿灯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走出聚居点,沙砾带的风立刻变得凌厉起来,卷起的细沙打在脸上生疼。林野掏出指南针,对照着地图调整方向:“死亡沙暴区在前面二十公里处,我们得在中午之前赶到边缘,趁沙暴没起来的时候穿过去。”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死亡沙暴区走去。路上,老张突然指着远处的沙丘,声音压得很低:“你们看,那里有铁骸群的痕迹。”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沙丘上散落着几片银蓝色的金属碎片,和巨型铁骸的外壳材质一样,旁边还有几道深深的履带印,朝着死亡沙暴区的方向延伸。
“它们也在往遗迹去?”阿夏的声音带着惊讶。林野蹲下身,捡起一片金属碎片——碎片边缘还很锋利,显然是刚脱落不久。“应该是跟着坐标来的。”他把碎片塞进背包,眼神变得更加凝重,“我们得加快速度,不能让它们先找到遗迹。”
中午时分,三人终于抵达死亡沙暴区的边缘。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黄沙漫天,黑色的旋风在远处的沙丘间肆虐,隐约能听到沙粒撞击岩石的“噼啪”声,像是无数把小刀在切割空气。更可怕的是,沙暴区的地面上,布满了深不见底的裂缝,有些裂缝里还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地底有火焰在燃烧。
“这就是死亡沙暴区?”阿凯忍不住后退一步,声音有些发颤。老张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护目镜:“别怕,跟着我们走,踩准我指的石头,别掉进裂缝里。”
林野掏出地图,在上面标记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沿着裂缝边缘的岩石走,避开旋风密集的区域。“大家把护目镜戴上,用绳子把彼此的腰系在一起,万一被风吹散,还能拉回来。”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粗麻绳,将三人的腰紧紧系在一起。
刚走进沙暴区,狂风就裹挟着沙粒扑面而来,护目镜上瞬间蒙了一层黄沙,只能勉强看清前面几米远的路。老张走在最前面,用拐杖试探着脚下的岩石,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左边的石头不稳,往右边挪一点!”
林野走在中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旋风——这些旋风速度极快,一旦被卷进去,瞬间就能被沙粒割成重伤。阿凯走在最后,紧紧抓着绳子,眼睛盯着前面的脚印,不敢有丝毫分心。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宽达十几米,裂缝里的红光越来越亮,还能听到“咕嘟”的声响,像是有岩浆在底下翻滚。裂缝对面的岩石上,有几道新鲜的履带印——是铁骸群留下的,它们已经过去了。
“怎么过去?”阿夏看着裂缝,眼里满是焦急。林野蹲下身,观察着裂缝两侧的岩石——左侧的岩壁上,有一些凸起的石块,勉强能让人抓着攀爬过去。“我先过去,把绳子固定在对面的岩石上,你们再顺着绳子爬过来。”他说着,解下腰间的绳子,将一端系在自己身上,另一端递给老张。
林野深吸一口气,抓住岩壁上的石块,慢慢向对面爬去。狂风不断吹着他的身体,好几次差点被吹下去,他死死抓着石块,指尖被磨得渗血,终于爬到了对面。他立刻将绳子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朝着对面大喊:“可以过来了!抓稳绳子,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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