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猫腻。林野心里暗道,手脚加快了速度。
当他爬到山顶时,玄铁已经在那里等候。老者看着他掌心的伤口,递过一卷绷带:第三重,锻心。
山顶的平地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锻炉,炉壁上刻满了机械纹路,炉口的火焰呈诡异的银白色。玄铁将一块黑色金属丢进炉里:烬铁,灾变时坠落在地的陨石。把它锻造成承力架,既要承受净化核心的能量冲击,又不能损伤核心碎片。
林野走近锻炉,机械共鸣突然剧烈波动起来,烬铁在炉中发出呜咽般的震颤,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他突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试炼,铁教或许早就知道净化核心的秘密——那些炉壁上的纹路,根本就是旧世界核心承力架的设计图。
需要帮手。林野回头喊道。苏晴立刻跃上山顶,将古武长刀横在膝上,刀柄抵着锻炉底座;白芷扛来检修用的液压机,精准地卡在炉口;烈山则带人搬来营地的备用能源,接在锻炉的动力接口上。
当烬铁被烧得通体发白,林野抡起大锤砸了下去。第一锤下去,火星四溅,烬铁却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他没有急着继续,而是闭上眼睛,让共鸣顺着锤子传入金属内部,感知着每一处分子的排列。
左边三成力,右边加液压!林野突然喊道。白芷立刻调整液压机的压力,苏晴则转动刀柄,将一股巧劲传入炉底。烈山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有人能这样与机械、金属甚至同伴形成共鸣,就像整个锻造现场变成了一台精密的机器。
锤子落下的节奏越来越快,与液压机的轰鸣、能源装置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奇特的韵律。林野的汗水滴在烬铁上,瞬间蒸发成白雾,掌心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进金属里,竟让烬铁的颜色变得温润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月光照在锻炉上时,林野终于停了下来。炉中躺着一个完美的承力架,银白色的金属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泽,上面的纹路与净化核心碎片严丝合缝,甚至能隐约看到星火组织的徽记在纹路中流转。
玄铁走上前,用手抚摸着承力架,突然躬身行了一礼:老祖宗说得没错,只有能与机械共生、心怀火种的人,才能锻造出救世之器。他指向锻炉旁的密室,里面有旧世界的核心图纸,还有铁教守护了三十年的能源晶体。
林野看着承力架,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锈蚀之城的那个夜晚。当时他只是个为了一块压缩饼干拼命的孤儿,在废弃终端里第一次看到旧世界的文明影像,那时他就想,或许自己也能为这烬土做点什么。
苏晴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看来我们离净化谷地又近了一步。
林野笑着点头,将承力架抱在怀里。月光下,承力架的金属光泽与他腕间的铜徽交相辉映,远处的营地传来发电机的轰鸣,那是文明在烬土上重新跳动的脉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铁教的试炼让他明白,真正的锻造从来不是锤炼金属,而是锤炼守护文明的决心——而他这双修好了无数机械的手,终将托起燎原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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