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的履带碾过腐叶时,林野终于明白阿凯说的“迷雾森林”为何会被列为禁区。清晨的雾气像浓稠的牛奶,裹着潮湿的腐殖土味钻进车厢,能见度不足五米,车头探照灯的光柱撞在雾墙上,只散成一片朦胧的光斑,连十米外的树干都看得模糊。
“得慢点开。”阿凯踩下刹车,装甲车缓缓停下。他掏出块磨得发亮的金属片,擦了擦挡风玻璃上的水汽,“这森林里的树根都长在地面上,还有旧世界的防空洞陷阱,上次有个商队就是掉进去,连车带人都没捞上来。”
苏晓从医疗箱里翻出三副护目镜,镜片上涂着淡蓝色的防雾涂层:“戴上这个能好点,我昨天在水电站借的。”她递给林野护目镜时,指尖碰到他手背上的旧疤——那是在锈蚀峡谷修干扰器时烫的,现在还留着浅褐色的印记。
林野接过护目镜,刚戴上就听见远处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树枝被重物压断的声响。他立刻按住腰间的能量枪,示意阿凯关掉引擎:“别出声,听听是什么。”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雾水滴在装甲车顶的“嗒嗒”声。过了几秒,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混着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是机械兽!而且不止一只,从声音判断,至少有三只在朝这边靠近。
“是‘潜伏者’。”阿凯的声音压得极低,手悄悄摸向驾驶座旁的猎刀,“这种机械兽会藏在树上,等猎物靠近就跳下来,爪子能划开装甲车的铁皮。”
林野点点头,慢慢推开车门,雾气立刻涌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凉。他举着能量枪,贴着车身往前走,护目镜的防雾涂层让他勉强能看清三米内的景物——树干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树枝间挂着旧世界的塑料袋,在雾里飘得像幽灵。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风声。林野猛地抬头,看见一只通体漆黑的机械兽正从树上扑下来,红色的眼睛在雾里亮得吓人。他立刻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能量弹擦着机械兽的爪子飞过,打在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机械兽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爪子在地上划出三道深沟,转身又要扑上来。这时,阿凯和苏晓也冲了出来,阿凯挥着猎刀,砍向机械兽的后腿,苏晓则从背包里掏出个燃烧瓶,朝着另一只刚从树上跳下来的机械兽扔过去。
火焰在雾里炸开,照亮了周围的树木,也让第三只机械兽暴露了位置——它正趴在车顶,爪子已经抠进了装甲铁皮,准备撕开车顶的逃生口。林野立刻调转枪口,对准它的腹部能源核心,又是一枪,机械兽发出刺耳的嘶吼,从车顶摔下来,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剩下的两只机械兽见同伴被打倒,转身想跑,却被阿凯拦住了去路。他灵活地绕到机械兽身后,猎刀划过它的颈部线路,机械兽轰然倒地。最后一只机械兽想钻进雾里逃跑,苏晓眼疾手快,扔出一根缠着铁丝的木棍,缠住了它的腿,林野趁机开枪,结束了它的性命。
战斗结束后,三人都松了口气,额头上的汗水混着雾气,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阿凯检查了一下装甲车的车顶,皱着眉说:“铁皮被抠破了,得找个地方补一补,不然待会儿下雨,水会漏进车厢。”
林野看向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木屋,屋顶虽然漏了个洞,但看起来还能遮风挡雨。“去那边修,”他指着木屋,“先补好车顶,再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干柴,烤烤火暖暖身子。”
三人推着装甲车往木屋走,雾气似乎更浓了,连彼此的脸都看得模糊。走到木屋门口时,林野突然停下脚步——木屋的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还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里面有人?”苏晓压低声音,手摸向医疗箱里的匕首。林野点点头,轻轻推开木门,里面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木屋中央燃着一堆篝火,篝火旁坐着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老人,他的腿上盖着块破毯子,手里拿着个生锈的水壶,咳嗽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老人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浑浊,却带着警惕:“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磐石城的人,要去西边的森林据点,路过这里,想补一下装甲车。”林野放下能量枪,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您是这里的幸存者吗?”
老人沉默了几秒,指了指旁边的木凳:“坐吧,别碰角落里的箱子,里面是捕兽夹。”他顿了顿,又说:“我叫老秦,以前是这片森林的护林员,旧世界崩塌后,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苏晓走过去,摸了摸老秦的额头,发现他在发烧:“您生病了,我给您看看。”她从医疗箱里掏出体温计,夹在老秦的腋下,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听他的肺部,“是肺炎,还好不严重,我给您拿点药,吃了就能好点。”
老秦看着苏晓熟练的动作,眼神里的警惕少了几分。林野和阿凯则走到屋外,开始补装甲车的车顶——阿凯找来几块旧铁皮,林野用磁控扳手把铁皮钉在破洞上,再用铁丝缠紧,很快就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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