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张猛停下脚步,松月楼的飞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门口挂着两盏灯笼,写着客似云来。门房是个络腮胡,盯着沈炼腰间的玉牌眯了眯眼:这位爷面生,是来做买卖的?
寻顾老板。沈炼拱了拱手,听说松月楼的绣娘最巧,我那内子要绣幅并蒂莲,特来订料子。
门房的态度立刻软了:顾老板今儿在顶楼雅间,您跟我来。
楼梯是螺旋式的,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声。沈炼留意到墙角有个铜铃,绳子系得极松——这是他们提前让李石头做的手脚,等会儿闹起来,铃铛一响就能引开守卫。
顶楼雅间的门虚掩着,飘出阵浓郁的脂粉香。沈炼伸手推门,突然手腕一紧——门后藏着根细铁链,正是机关。
动手!他低喝一声。
张猛的朴刀劈开门闩,李石头从箱子里窜出来,用迷药捂住门房的口鼻。赵小刀的算盘珠子劈头盖脸砸向屋内的烛台,火光骤灭的瞬间,沈炼看见屋内站着个穿玄色锦袍的男人,腰间挂着块镇北将军府的玉佩。
北镇抚司的人?沈炼抓住那男人的手腕,摸到他脉门处的茧子——是常年握刀的痕迹。
沈炼?男人突然笑了,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形,竟是上个月来应天府查案的漕运司张承业!他身后站着个戴斗笠的人,斗笠边缘垂着红绳,正是钱老三供词里提到的。
张主事,沈炼将张猛拉到身前,催命药的交易,玩得可真妙。
张承业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冷笑:沈总旗,你可知这的来历?北镇抚司要处决的重囚,都是犯了谋逆大罪的。用处决,是替朝廷省事。他摸出块令牌,这是北镇抚司的腰牌,你敢动我?
我敢。沈炼身后的苏芷晴突然出现,她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举着火铳。
张承业的瞳孔骤缩:苏芷晴.
放箭!张承业突然大喊。
窗外传来羽箭破空声,沈炼推开苏芷晴,挥刀格开两支箭。张猛扑过来,替他挡下一箭,鲜血溅在青砖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张猛!李石头疯了似的扑过去,用迷药喷倒两个守卫,抱起张猛。
沈炼扯下腰间的平安符,塞给苏芷晴,去运河边,找李石头备的船!
苏芷晴抓住他的手,我要和你一起。
沈炼轻轻推开她:去船上等我。
他转身冲进雅间,张承业正举着腰牌冷笑:沈炼,你以为你能查到头?这背后是镇北将军,是......
是诏狱的,是南城的,是扬州的。沈炼将张小刀的算盘砸向他,张主事,你漏算了一个人——我。
算盘珠子劈头盖脸砸下,张承业捂着脸后退,沈炼趁机抄起桌上的茶盏,砸向他的太阳穴。
大人!苏芷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哭腔。
沈炼冲出去,只见苏芷晴站在运河边,怀里抱着张猛的朴刀。月光下,她的脸苍白如纸,却笑得极甜:我等你回来。
沈炼握住她的手,将平安符系在她腕间: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江南的春天。
远处传来晨钟,新的一天开始了。沈炼望着运河上漂浮的晨雾,摸了摸腰间的玉牌——那是林雪留下的,也是他与黑暗对抗的信念。
而此刻,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转身走向苏芷晴,两人并肩站在河边,看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风景正好,他不会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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