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雪粒打在族人脸上,议论声里的恐慌渐渐变成对林羽的质疑。
树伯拄着拐杖,枯瘦的手指直指土台,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少族长,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自然规律,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从来都是敬畏山神!如今粮食发霉、天现异兆,不是山神降罪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人群后方突然挤出一个身披兽皮斗篷的身影,脸上涂着暗红颜料,手里摇着一串骨头铃铛,叮铃哐啷的声响让混乱的广场瞬间安静了几分——是后来加入部落的巫。
巫平时深居简出,只在祭祀时露面,此刻却主动站出来,眼神阴鸷地扫过林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树伯说得没错。”
巫的声音尖细,像寒风刮过枯木,“少族长自恃懂些奇技淫巧,便轻视祖先的信仰,建城墙、炼铁器,早已惊动山神。如今寒潮将至,粮食短缺,正是山神给我们的警告!”
林羽心里一沉,他早就察觉到巫对自己的敌意。
自从他用现代知识帮部落改进工具、增加粮食储备后,族人们对他的信服越来越深,反而渐渐冷落了负责祭祀的巫。
此刻巫借着树伯的话头发难,显然是想趁机夺回威望。
“巫,你这话毫无根据!”
林羽向前一步,声音洪亮,“库房肉干发霉,是因为夜间温度骤降,湿气凝结在肉干上,和山神无关!河面结冰提前,是因为冷空气南下,只要我们提前加固房屋、储存柴火,就能熬过寒潮!”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的兽皮袋里掏出几块干燥的草药:“大家看,这是我之前让族人在高处通风的山洞里储存的草药,至今依旧干燥。
同样的储存方法,只因库房位置低洼,夜间冷空气滞留才导致返潮。这是能亲眼看到的事实,不是什么山神降罪!”
有几个年轻族人探头想看清草药,却被树伯厉声喝止:“休要妖言惑众!草药干燥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你用邪术护住了它们!”
巫摇着骨头铃铛,一步步走向广场中央,目光扫过惶恐的族人:“少族长说能预知寒潮,可有什么凭证?山神的警示需要用诚心化解,若你无法证明自己的话,便是触怒山神的罪人!”
“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林羽攥紧拳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简单。”巫突然指向不远处的河面,冰层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泛着冷光,“山神掌控着天地万物,若你所言非虚,便用山神赐予的神力击碎冰层,证明你得到了天意的认可。
若做不到,就说明你是在欺骗族人,必须按照部落规矩,献祭幼崽祈求山神原谅!”
“献祭幼崽?”林羽瞳孔骤缩,怒火瞬间冲昏了头脑,“不行!幼崽是部落的未来,怎么能用来献祭?这根本就是荒谬!”
“荒谬?”树伯冷哼一声,“当年我们部落遭遇旱灾,就是献祭了牲畜才换来雨水。如今天灾将至,只有献祭最纯净的生命,才能平息山神的怒火!”
族人们议论纷纷,不少人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他们既害怕寒潮,又对献祭幼崽心存不忍,但在巫和树伯的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看向林羽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逼迫——他们想看到“神力”,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羽知道,这个时候退缩只会让局面更加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积攒的内力缓缓运转。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他发现自己身体里一直隐藏着一股内力。
也许是原始时代的人茹毛饮血的原因吧,力气特别大,身材也高大威猛!
自己的内力,只在狩猎时偶尔用一点自保,如今为了族人的性命,只能破例了。
“好,我证明给你们看!”
林羽纵身跃下土台,快步走向河边。
雪粒越来越密,风刮得更紧了,族人们纷纷跟在后面,想看他如何“施展神力”。
巫和树伯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屑——他们根本不信林羽有什么神力,只当他是走投无路的挣扎。
来到河边,林羽站在冰层前。这层冰虽薄,却也足以承受一个孩童的重量,用蛮力根本无法击碎。
他凝神聚气,将内力汇聚在右掌,掌心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暖意。
“看好了!”
林羽大喝一声,右拳猛地砸向冰面。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冰层瞬间裂开无数纹路,紧接着“轰隆”一声,方圆数米的冰面轰然碎裂,溅起的冰碴子混着水花四散飞溅,吓得旁边的族人连连后退。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仅凭一拳就击碎冰层,这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神力”无疑!
“这……这真的是神力!”有族人喃喃自语,看向林羽的目光瞬间变了,恐惧变成了敬畏。
黑虎擦了擦眼睛,他惊呆了,这还是我们的少族长吗?原来这么强?
几个之前附和李伯的族人也低下了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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