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利剑般刺破薄雾,华夏部落的训练场早已喧闹得像烧开的鼎炉。黑虎手持泛着冷光的牛皮长鞭,虎目圆睁,对着队列里东倒西歪、哈欠连天的战士们怒喝道:“都他妈是软脚虾?抬腿!再低一寸老子抽烂你们的屁股!”
话音未落,长鞭如毒蛇般甩出,鞭梢扫过地面,惊起一片草屑,吓得几个战士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了望台上,林羽双手抱胸,眼神冷静而深邃。
现代管理学知识在他脑海中飞速运转,与眼前混乱无序的训练场景形成强烈反差。
他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队伍,就像看着一盘散沙,转头对身旁的阿灰沉声道:“立刻停止这种无章法的训练。把人分成三批,按年龄和体力重新编队。”
阿灰一愣,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少族长,可黑虎大哥说……”
“黑虎只懂蛮干!”
林羽毫不留情地打断,目光扫过老城区那冒着黑烟的炼铁炉子,“去把莫老叫来,我要打造新的训练器械。”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冷静的模样与训练场的喧嚣嘈杂格格不入,却莫名让阿灰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应了一声后快步离去。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内气氛剑拔弩张。
黑虎将牛皮鞭甩得噼啪作响,涨红着脸,脖颈青筋暴起:“少族长!俺的训练方式有什么问题吗?俺带了这么多勇士,勇士不都这么训练?”他的吼声在厅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羽端坐在兽皮椅上,姿态闲适,与黑虎的暴跳如雷形成鲜明对比。
他不慌不忙地将绘制好的训练图铺在木桌上,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体能训练区、战术演练场。“你看看,现在的训练就像一锅乱炖。”
林羽用燧石笔重重圈出几个区域,“我要五人成伍,十人成什,五十人成屯,百人成团。每个编制都要有明确分工!”
莫老眯着浑浊的老眼凑近图纸,白发几乎扫到兽皮,满脸惊讶:“少族长,你这画的……是木桩阵?还有这吊着的石锁?”
“对!”林羽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木桩阵练身法,石锁增臂力。另外,每个屯必须配备通讯兵、医务兵、伙食兵。”
说着,他转向黑虎,“你不是总抱怨战时消息传递慢?以后通讯兵用狼烟、旗语和信鸽三重联络。”
黑虎挠着脑袋,满脸不解地嘟囔:“搞这么麻烦……”
“这不是麻烦,是规矩!”林羽猛地起身,腰间匕首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外面的敌人随时会反扑,我们要用铁的纪律锻造军队!”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在空旷的议事厅回荡,惊得梁上的渡鸦扑棱棱飞走,黑虎也被这气势震得缩了缩脖子。
三日过去,训练场焕然一新。五人小队正在进行盾牌墙配合演练,阿灰手持皮质指挥旗,大声喊道:“伍长注意!第三列盾牌压低三寸!”队员们动作整齐划一,盾牌碰撞声铿锵有力。另一边,黑虎带着虎喷队练习抛物线投掷,骨矛破空声此起彼伏,带着凌厉的气势。
林羽蹲在医疗帐篷前,看着阿桃教新人包扎伤口。他拿起绷带,一边示范一边说道:“记住,止血要先按压动脉。还有这些草药……”
突然,他拿起一株带刺的植物,“曼陀罗的汁液可以止痛,但用量必须严格控制。”
周围的巫医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这些从未听过的知识,让他们既震惊又好奇。
就在这时,阿隐气喘吁吁地跑来,发间还沾着陶土,慌慌张张地喊道:“少族长!陶器窑又塌了一座,莫老说……”
“带话给莫老,把窑顶改成拱形结构。”林羽随手在地上画了个弧线,“另外,让铁匠铺打造铁制模具,效率能提高三倍。”他的果断冷静与阿隐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让阿隐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陶坯,眼中满是敬佩。
时间飞逝,第七日黎明,两支成建制的百人团在广场集结。
黑虎的虎喷队身着染血的皮甲,腰间挂着新锻造的青铜短斧,透着一股凶狠劲儿;阿灰的旋风队手持打磨锋利的长矛,盾牌上绘着狰狞的图腾,威风凛凛。
“开始点将!”林羽的声音穿透晨雾,响彻广场。
黑虎展开兽皮名单,大声念道:“伍长张石,擅长攀爬;什长李铁,力能扛鼎……”每念一个名字,被点到的战士就踏出队列,金属装备碰撞声整齐划一,气势十足。
当念到最后一个屯长时,林羽突然抬手:“等等。”
他走向一个身形单薄却眼神坚毅的少年,“阿青,我很看好你。”
少年紧张得攥紧衣角,声音发颤:“回……回少族长,我……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从今天起,你就是弓箭屯长。”
林羽解下自己的燧石箭囊递过去,“给我带出一支百步穿杨的强军出来!”
少年接过箭囊的瞬间,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少年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晨风吹过训练场,新立的军旗猎猎作响。林羽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军队,现代军事体系与原始部落的碰撞在这一刻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铁血考验,还在前方等着这支新生的劲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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