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溅在干燥的艾草上,“噗”地窜起半尺高的火苗。
血牙族人脚步一滞,火光在原始人眼中既是熟食的希望,也是未知的恐惧。
林羽看准他们犹豫的刹那,转身就往沼泽地方向跑——刚才阿野提过的东边沼泽,此刻成了他唯一的生路。
与此同时,草部落的石墙下,阿力正带着族人往城门外堆尖刺陷阱。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额角的汗珠滴在夯实的泥土上,砸出小小的坑洼。他忍不住又朝东边望了眼,黑烟早已散尽,只有几只乌鸦在天上盘旋。
“阿力哥,松老让你去看城门加固!”一个少年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未烧制的陶砖。阿力点点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却在转身时瞥见奴隶区方向闪过一道黑影。是阿木!他正鬼鬼祟祟地往城墙根挪,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
“狗东西,还想搞鬼!”阿力心头火起,手按上石矛却又强迫自己松开。老首领说过,要等血牙部落的人靠近再动手,免得打草惊蛇。他深吸一口气,假装没看见,反而故意提高声音:“都听着!今晚轮班守夜,谁要是打瞌睡,少族长回来扒了他的皮!”
阿木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速度消失在石墙拐角。阿力冷笑一声,对身边的伙伴使了个眼色——他们早就用林羽教的“标记法”,在阿木可能接触的门闩上抹了赭石粉,只要他动手,立刻就能发现。
而此刻的白桦林深处,阿灰带着队员狂奔,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他回头望了眼,突然停下脚步:“等等,少族长还在后面!”
“阿灰哥,少族长让我们先撤!”年轻队员喘着粗气,箭囊已经空了。阿灰攥紧骨哨,指腹摩挲着上面林羽刻的“灰”字——这是少族长用燧石刀刻了半宿的礼物。他猛地把哨子塞进嘴里,用力吹响。
尖锐的哨音划破密林,惊起一群飞鸟。黑虎愣住了:“阿灰哥,你干嘛?会引来敌人的!”
“少族长说过,”阿灰的声音带着颤抖,“如果走散了,就用哨子联系。他要是听见,会来找我们的。”他盯着西边的方向,那里有回部落的路,也有血牙部落的埋伏。现代思维里“留得青山在”的理智,此刻在原始人骨血里的忠诚面前,显得有些苍白。
林羽在沼泽边缘听到了哨音。他正用火把逼退一条毒蛇,火星溅在泥泞里发出“滋滋”声。“阿灰那小子……”他又好气又好笑,却忍不住朝着哨音方向跑去。火把的光芒在腐叶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突然想起荒野求生节目里的“之字形奔跑法”,立刻调整方向,果然把追在身后的两个血牙族人甩开了一段距离。
“呼……累死我了,比跑马拉松还费劲。”林羽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喘气,火把快烧到手指了。他把剩下的艾草塞进藤甲包,摸出腰间的兽皮水袋——只剩小半袋水了。现代社会的“断水焦虑”瞬间袭来,他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尝到一丝血腥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踩水声。林羽猛地转身,石矛直指来人——是阿灰!他身后还跟着黑虎和另一名队员,个个气喘吁吁,脸上带着惊喜。
“少族长!”阿灰冲上来,差点把林羽撞倒,“我就知道你会来!”
林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皱起眉:“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先回部落吗?”
“少族长,我们不能丢下你!”黑虎梗着脖子说,手里紧紧攥着林羽给他的骨箭。林羽看着他们沾满泥土的脸,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在现代,同事之间为了绩效都能勾心斗角,可在这原始部落,这些人却愿意为了他回头送死。
“行了行了,鼻涕眼泪的像什么样子。”林羽抹了把脸,故意板起脸,“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血牙部落的人还在后面。阿灰,你熟悉地形,带我们走条隐蔽的路,绕回部落。”
阿灰立刻点头,指着南边一片竹林:“从这里穿过去,有条猎人小道,能避开沼泽。”
四人钻进竹林,竹枝刮在藤甲上发出“沙沙”声。林羽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突然停下脚步:“等等,你们看这竹子……”他指着一根被折断的竹枝,断口处有新鲜的牙印,“不是野兽咬的,是人为的。”
黑虎凑近看了看:“少族长,这像是……血牙部落的人留下的?”
林羽没说话,弯腰捡起一块沾着赭石粉的兽皮碎片——和他在部落里见过的奴隶阿木穿的兽皮一个颜色。“糟了!”他猛地抬头,“阿木可能是内奸!血牙部落的人早就盯上我们了!”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脸色一变。阿灰握紧石矛:“少族长,那我们赶紧回部落!”
“来不及了,”林羽摇头,现代战略思维在脑中飞速运转,“如果阿木是内奸,血牙部落今晚肯定会攻城。我们现在回去,正好中了他们的埋伏。”他看向竹林深处,突然眼睛一亮,“阿灰,你说这里有猎人小道?”
“嗯,以前老首领带我们走过,”阿灰点头,“怎么了少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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