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林和同伴出酒楼后,就各自往两边走,各回自己的队伍。
但徐维林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劲了,总有一种被人盯上了感觉。
可他一路上接连试探,都没发现什么,于是心一横,朝着一条无人的小巷走去。
在徐维林看来,这番粗陋的跟踪法,来者肯定不是什么高手。虽然没发现跟踪他的人是谁,但还是找个地方把人解决了为好,他们驻地的位置可不能泄露出去。
远远跟在徐维林后面的常笙,见他走进小巷,轻轻一笑,不慌不忙的跟了过去。
常笙是故意让徐维林察觉到有人追踪他的,为的就是逼他找个隐秘的、自己好出手的地方,免得跟着跟着,就一头扎进了锦衣卫的大本营,那乐子也太大了。
至于为何不让徐维林发现自己,理由也很简单,这帮锦衣卫嚣张惯了,万一他在大街上直接出手,那常笙反而不太好杀他了。
走到小巷拐角,常笙已经能听到徐维林的呼吸声了,也确定了,附近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埋伏。
于是常笙伪装成很着急的样子,冲了出去,看到徐维林之后,又停了下来,按住剑柄,假装无事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徐维林冷冷一笑,也不拔刀,屈指成爪便朝常笙攻了过去。
他今天非要拿个活口,看看究竟是哪里来的小鬼,敢惹到他们锦衣卫这帮活阎王的头上。
常笙听见徐维林袭来,假装自己被识破,慌乱的逃跑,待徐维林靠近之时,常笙拔剑回身,瞬息间与其交错而过。
常笙直起身子,抖了抖剑上并不存在的血液,收剑回鞘,朝小巷外走去。
身后,徐维林轰然倒地,摔做两截。
···
常笙回到自己小院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
毕竟刚杀了人就离开,这也太显眼了,容易引起锦衣卫的注意,所以他打算等过段时间再走。
不过这次,他得再换身装扮了。
这般想着,常笙先去买了些老竹回来,然后拿起柴刀,开始手搓箱笼。
···
又是一个月过去。
在经过处理竹材→晾晒→浸油等一系列程序之后,常笙手搓出一个精致的书生箱笼,并将真武剑藏入了支撑遮阳篷的杆子中。
这也是他非要自己手搓箱笼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外面买来的箱笼太过简陋了,居然会漏水。
他手上这些秘籍,可是很珍贵的,可舍不得弄湿。
言归正传。
常笙在收拾好东西之后,便扮作书生模样,将换下来的东西烧毁之后,背着一箱秘籍踏上了新的路途。
至于原本的苗刀,则是在这个月里,被他改造成了拄杖(详见《目中无人》听风刀)。
历时近两年,常笙也想清楚了,这江湖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看书、练武来的有意思。
常笙打算借着武林衰弱的这段时间,去借阅一下各家之经典。
···
华山,山脚的小镇。
兜兜转转,常笙又回到了这里。
出乎意料的,他像当初刚下山时一样,在小镇闲逛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人。
“令狐?”
正在给客人打酒的令狐冲,听到门外有人叫他,便扭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看见了拄着一根竹杖,背着精致箱笼,一副书生模样的常笙。
令狐冲愣了一下,随后淡然一笑,先是将客人的酒打好,礼貌把人送走之后,这才擦着手走到常笙面前。
“你回来了,来,进来坐。”
常笙点点头,随后跟着令狐冲进门,放下箱笼之后,围着桌子坐下。
“自杭州府一别,我就再也没在江湖中听见你的消息,还以为你被魔教坑死在那个角落里了呢?”
常笙扭头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竟然回华山了,还在这当起了量酒人。
你居然能耐得住这个性子吗?”
“什么量酒人,我可是这酒坊的掌柜。”
令狐冲微微一笑,反驳了一句,脸上却写满了落寞。
“在杭州府,我和你分别之后,回了一趟客栈,只是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之后,我遭到了梅庄三友的追杀,身受重伤,侥幸未死,却也内力尽失。
这时,我想起了你在洛阳时对我说的话,便一路逃回了华山。
只是我的名声实在不好,回来后无颜回山去见师父、师娘,还好当初同刘师兄学过几手酿酒的手艺,便盘下了这处酒坊,自己做掌柜,自酿自饮,还能养活自己,倒也逍遥自在。”
令狐冲当初和常笙分别之后,还不相信自己被人算计了,直到他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客栈。
他一时接受不能,便愣在了原地。
谁知这一愣,就等来了见到黑白子惨死、关押任我行的地牢空空的、愤怒的梅庄三友。
这时令狐冲内力恢复不多,又遭三人围攻,其中还有一个武功高过他的黄钟公,这让他如何是对手。
还好在华山时,因为常笙的克扣,让他不得已经常下山买酒,于悬崖峭壁间练了一手不俗的轻功,这才以重伤之躯,堪堪逃走。
之后,他又伪装成乞丐,在客栈前守了七、八天,可始终没人来寻他。
想到自己救了曲非烟一命,又一路护送她至洛阳。被以报恩为由留下后,和任盈盈相处得也不错,甚至引以为知音。
一番交心,却换来这般算计,这才让他看清魔教人士的嘴脸。
想到同样和魔教曲洋引以为知音的刘正风,竟为了此等人害了自己一家,令狐冲很是为其不值。
心灰意冷之下,令狐冲烧掉了《笑傲江湖》的曲谱,也燃尽了自己浪迹江湖的心思,一路流浪回了华山,用仅剩的银子盘下这家酒坊,定居了下来。
不理江湖事后,他每天酿酒卖酒,他反而感觉到久违了的安心。
想到这些,令狐冲不由得内心苦笑。
【早知江湖是这般模样,当初就不下山了。】
“你受伤很重吗?”常笙这般问道,抬手置于桌上,示意令狐冲把手放上来,他要把脉。
令狐冲倒是洒脱,带着无所谓的笑容把手递到常笙手上。
细细感受着令狐冲的脉象,常笙眉头微皱。
坏消息,令狐冲伤得很重,而且受伤之后,没有好好的静下来养伤,留下了很大的后遗症,若是不彻底治愈,怕是活不长久。
好消息,他手里刚好有东西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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