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带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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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底的台北,暑气已悄悄漫进台视第四摄影棚。红绸从雕花梁上垂落,在风扇的吹拂下轻轻晃悠,将墙壁上贴满的金粉喜字映得忽明忽暗。工作人员踩着满地的红色纸屑穿梭,布景师正踮脚调整最后一盏灯笼,灯穗扫过悬在半空的“囍”字,发出细碎的声响。
“听说今天拍大婚戏?”道具组的小陈抱着一摞红瓷碗经过,眼睛忍不住往化妆间的方向瞟,“两个女演员穿喜服拜堂,你们说会不会笑场?”
旁边给摄像机换电池的师傅嗤笑一声:“你当是过家家?叶童为了演许仙,对着任剑辉的影碟练了三个月台步,赵雅芝更是出了名的入戏快,等着看好戏吧。”
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叶童先一步走出来,一身枣红色锦袍,玉带束腰,乌纱帽上的珠串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手指在腰间的玉带上来回摩挲——这是她模仿任剑辉的小动作,据说能让站姿更显挺拔。刚走到布景中央,就见赵雅芝从屏风后转出,凤冠霞帔曳地,月白色的衬裙在红绸堆里像一汪清泉,发髻上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洒下细碎的光。
叶童的脚步猛地顿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想起初见时自己盯着赵雅芝流口水的窘态,慌忙低下头,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叶童,你的帽缨歪了。”
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鬓角,将歪掉的珠串理正。叶童抬头时,正撞见赵雅芝垂着的眼,长睫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忽然想起任剑辉影碟里的画面——白雪仙为任剑辉整理戏服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温柔里裹着化不开的默契。
“雅芝姐,你这身……”叶童想说“好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很合身”,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赵雅芝捂着嘴笑,广袖滑落露出皓腕:“你的也不错,活脱脱一俊朗新郎官。”她说着后退半步,上下打量着叶童,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恍惚,“说真的,有时候我都忘了你是女生。”
叶童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刚要接话,就被导演的喊声打断:“各单位准备!演员到位!”
场记板“啪”地一声落下,喧闹的摄影棚突然安静。叶童深吸一口气,伸手牵住赵雅芝的衣袖。指尖触到她袖口绣着的金线凤凰,竟有些发烫。红烛在两侧的烛台上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后的红绸帐上,交叠成一团。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带着刻意拖长的戏腔。
叶童跟着赵雅芝转身,对着虚空的“天地”深深作揖。锦袍的袖子扫过对方的裙裾,触感柔软得像云絮。她想起练了无数次的动作——膝盖微屈,腰背挺直,目光平视前方。可余光里,赵雅芝垂着的眼、抿紧的唇、微微泛红的耳垂,总让她忍不住分心。
“二拜高堂——”
转身时,叶童的靴底不小心蹭到赵雅芝的绣鞋。她慌忙想退开,却被对方轻轻按住手腕。“官人,别动,”赵雅芝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拜堂呢,新郎官怎么能躲?”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叶童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夫妻对拜——”
她抬眼时,正撞上赵雅芝抬起来的目光。那双眼里盛着盈盈笑意,却又不止是笑意,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亮得让人心慌。叶童忽然忘了该怎么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
“娘子。”她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磁性,尾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这两个字在舌尖滚过,竟有些烫嘴。
赵雅芝的睫毛颤了颤,广袖遮住半张脸,声音从袖后飘出来,软得像:“官人。”
叶童的身子猛地一震,像被电流击中。这场景、这称呼、这眼神,与十二岁那年的梦完美重合!她甚至能清晰地想起梦里的惊慌——“你怎么叫我官人?我是女的!”醒来时冷汗浸湿了睡衣,当时的自己只觉得梦里的人眼熟,是香港小姐的赵雅芝或是狄波拉(因为她们两有几分相似),如今看来,这梦里的人就是她——赵雅芝!
可此刻,惊慌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取代,胸腔里像揣了只兔子,蹦得她指尖发麻。她看着赵雅芝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里映出的自己,突然觉得“许仙”这个身份无比真实——她就是要娶眼前这个女子回家,爱她护她一辈子。
“好!过了!”导演的喊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叶童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还牵着赵雅芝的手。她慌忙松开,指尖却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赵雅芝也像是刚从梦里醒来,抬手扶了扶凤冠,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刚才……”她想说什么,又突然停住,转身时裙摆扫过叶童的靴面,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旁边的陈美琪抱着剧本走过来,促狭地撞了撞叶童的胳膊:“许仙兄,刚才对拜时,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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