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带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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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芝指尖捻着那几片泛黄的树叶,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叶面上,脉络分明得像她走过的那些年月。她对着这盒树叶出了神,恍惚间竟想不起自己是从何时起,对落叶有了这般执念。
该是十岁那年吧。一片金黄的榕树叶猝不及防落在掌心,那时候分明感觉有个弟弟出生,可妈妈却说是个女孩……那时的那种感觉,像初春冰面裂开的第一丝缝。自那以后,每逢生命里藏着情感褶皱的时刻,总会有片黄叶悄无声息飘到她手心。起初只当是巧合,直到后来才慢慢品出些意味来——结婚那日是片桂叶,离婚时飘来的是梧桐,再嫁时接住的是枫香。如今盒子里还躺着三片未知何意的黄叶,居然还都是银杏叶,她望着它们轻轻叹口气,或许真是命中与黄姓纠缠,前两任丈夫姓黄,连那段捕风捉影的绯闻里,男主角也姓黄。
还是跟黄锦好好过日子吧。她对着树叶喃喃自语。他或许不是她心头的朱砂痣,可他待她真心,待孩子们更是没话说。婚姻这回事,又有多少是真靠着爱撑下去的?那些轰轰烈烈的情,到最后多半要被柴米油盐磨成灰。
妈咪,妈咪,你快看!
清脆的童声打断思绪,小儿子举着个玻璃罐跑进来,罐子里的蝴蝶扑扇着翅膀,翅上的眼斑像缀了串细碎的星辰。你看我在栀子花上捉的,它翅膀上好多眼睛呢!
赵雅芝望着儿子酷似自己的眉眼,忽然觉得此刻的安稳已是天赐。三个儿子绕膝,黄锦待她和孩子们都尽心,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正怔忡间,经纪人递来的台视邀请函在桌上泛着白光。1991年的台湾荧屏,中视的《戏说乾隆》正掀起收视狂潮,台视为了抗衡,决意推出神话复兴计划。制作人曹景德原本想翻拍《梁山伯与祝英台》,却被编剧贡敏一句白蛇传才是华人圈最大的爱情IP点醒——从来没人把这个故事拍成连续剧。
更令人惊叹的是台视那份打破常规的魄力——他们竟决意让女演员来诠释许仙。这看似大胆的构想,背后藏着三层深意:传统戏曲里的许仙本就带着几分懦弱,若由男演员演绎,稍不留意便易惹观众反感;而台视当家花旦叶童,刚凭《碧海情天》里英气逼人的反串男装收获满堂彩,那份雌雄莫辨的灵动早已深入人心;正如制作人曹景德所言:这许仙叶童演再合适不过,爱情的本质原是灵魂与灵魂的相认,又何须被性别框定?
剧组特意发起“最佳白娘子”人选投票,来自香港的赵雅芝以压倒性票数胜出。她自带的古典气韵,连同过往多部古装剧里沉淀的细腻演绎,让导演夏祖辉笃定:“她就是从传说里走出来的白素贞。”
可赵雅芝捧着剧本,心里的担忧像潮水般涨起来。
她对着镜子抚过眼角,近四十岁的年纪,要演初遇爱情的少女,还是古装戏——镜头最是不留情,半点松弛都藏不住。再者,林小姐的“白蛇”早已是经典,她不想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更何况,她演惯了《上海滩》《京华烟云》里的尘世女子,哪懂什么神话剧的特效?蛇形变身、法术对决,想想都觉得手足无措。
最让她犯难的是家。小儿子恺杰才四岁,正是黏人的时候,剧组却要去杭州、南京拍三个月。她对着经纪人斩钉截铁:我不能长时间离开香港,孩子不能没有妈妈。还有片酬,台视最初开的单集三万台币,折成港币才七千,比她在香港接《戏说乾隆》时少了一半还多。
况且老二马上就要考试了……
看着赵雅芝顾虑和推辞,原本赶时间的剧组有考虑潘迎紫来接替,导演认为潘迎紫的颜值、气质与演技均符合角色需求,是接替赵雅芝的理想人选。可种种原因,潘迎紫也拒绝了参演。
最后,剧组一协商,带着诚意再次邀请赵雅芝
没想到台视的诚意远超预期。编剧连夜改了剧本,让千年蛇妖自带容颜永驻的设定,解了她的年龄心结;片酬加到单集五万台币,还答应让她的香港化妆师全程跟组。拍摄周期也重新排过,戏份集中拍,每两周能回港陪孩子三天。拍摄时间也推迟到二儿考完试后。
真正让她动心的,是曹景德专程飞来香港的那次。他递过来的十页人物小传上,白素贞水漫金山的段落墨迹未干。赵雅芝读着读着,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那场夺子官司,也是这般为了所爱之人,敢与全世界为敌。
许仙是叶童演。曹景德说这话时,赵雅芝倒笑了。她想起《碧海情天》里那个英气逼人的叶童,忽然好奇两个女人演情侣,会撞出怎样的火花。她的男装太出彩了,赵雅芝摩挲着剧本,这化学反应一定很妙。
黄锦起初是不赞成她接下这出戏的。他总觉得片场环境复杂,尤其忌讳她与男演员有过多对手戏,那些镜头前的亲昵互动,总让他心里像塞了团湿棉絮般不自在。直到听说许仙一角定了叶童,他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毕竟是两位女演员同台,少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虑,他望着赵雅芝眼里闪动的期待,终究是松了口:若你真心想试,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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