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寒渊?!”
四个古字,如同四柄冰冷的利剑,狠狠刺入高峰几乎冻结的识海,掀起惊涛骇浪!
慕容雪身中九幽寒毒,魂魄濒散,本源受损的景象瞬间浮现眼前;为她寻药,一路搏杀,燃命问道的无数艰险历历在目;长生界、归墟之海、青帝遗骨……一切的一切,最终的指向,不正是那可能蕴藏着解救之法的九幽寒渊吗?!
他万万没想到,这条苦苦追寻、渺茫无踪的线索,竟会在这片陌生而危险的魔域之地,以这样一种方式,突兀地出现在长生玉佩之上!
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亦或是……某种险恶的陷阱?
高峰的心脏疯狂跳动,血液奔流,因重伤而萎靡的气息都因这巨大的冲击而剧烈波动起来。他死死盯着玉佩上那逐渐淡去、却已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四个古字,目光仿佛要将其看穿。
激动、疑惑、警惕、渴望……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翻腾。
良久,他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和坚定。
无论这是否是陷阱,无论前方有何等危险,既然线索出现,他就绝无退缩之理!为了雪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必须去探个究竟!
“九幽寒渊……定然就在这片魔域之中,或者与此地有着某种关联!”高峰目光扫过这片昏黄压抑、魔气森森的荒凉大地。长生玉佩在此地产生如此异象,绝非偶然。
他尝试着向玉佩注入一丝微弱的道力,并集中意念于“九幽寒渊”四个字,试图获得更进一步的指引。
玉佩微微温热,表面的光芒再次流转,那巨门虚影闪烁不定,但却并未再显示出清晰的路径或坐标,只是传递出一种模糊的、指向东南方向的微弱感应,并且这种感应时断时续,极不稳定。
“东南方么……”高峰喃喃自语,抬头望向那个方向。目光所及,依旧是荒凉的血色大地和扭曲的骸骨,更远处则被昏黄的魔云笼罩,看不真切。
前路未知,吉凶难料。
但他别无选择。
伤势依旧沉重,好在有了这具金丹级别的骸骨巨像傀儡,总算有了在这片魔域行走和自保的底气。
他操控着巨像傀儡,将自己小心地放置在它宽阔却冰冷的肩胛骨上,这里相对平稳,视野也开阔些。然后,心念一动,巨像傀儡便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玉佩感应的东南方向,一步数丈地前行起来。
轰…轰…轰…
巨像沉重的脚步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这死寂的魔域中传出老远。
高峰坐在傀儡肩上,一边抓紧每分每秒运转《枯荣经》,吸收着帝碑碎片缓缓反馈的精纯元力修复伤势,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越是向东南方向行进,环境似乎变得越发恶劣。空气中的魔气与血煞之气更加浓郁,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冰冷刺骨的阴寒之气,与周围灼热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大地之上开始出现更多巨大的、不知名生物的惨白骸骨,有些骸骨庞大得如同山岭,令人望而生畏。
他甚至看到了一些残破的、风格诡异的建筑废墟,那些建筑使用的石材漆黑如墨,上面雕刻着扭曲的、令人不安的图案,绝非人族或寻常妖族的风格,更像是某种古老魔族的遗迹。
这片土地,似乎隐藏着极深的秘密。
途中,他们不可避免地遭遇了一些魔物的袭击。有从地下突然钻出的、由无数惨白手臂构成的“尸魔聚合体”;有在空中盘旋、发出惑人心神魔音的“飞颅魔”;甚至有一次,还引来了三头相当于筑基后期、形似地狱三头犬的“炼狱魔獒”的围攻。
但此刻的高峰,已非昨日吴下阿蒙。骸骨巨像傀儡强大的战斗力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它那巨大的骨刃挥舞起来,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力量和无匹的死气,往往几下就能将那些魔物劈碎或砸烂。其坚硬的骨架提供了绝佳的防御,等闲攻击根本无法破防。
高峰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分出一缕神念操控傀儡,便能轻松解决大部分麻烦。偶尔遇到棘手的,他便催动帝碑碎片散发出一丝帝威进行震慑,往往能起到奇效。
这些魔物被击杀后,其尸体和逸散的能量大都成了帝碑碎片的“养料”,被炼化吸收,反哺高峰,加速着他的恢复。
他的伤势在以一个稳定的速度好转,道基上的裂痕被逐渐抚平,经脉续接,新生的四色道力愈发凝练雄厚,甚至带上了丝丝此地特有的铁血煞意,威力更增。神魂之火也旺盛了许多。
数日之后,他身上的外伤已基本愈合,内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虽然距离彻底恢复巅峰还有距离,但已恢复了基本的战斗能力。那具骸骨巨像傀儡在他的操控下也愈发得心应手。
然而,长生玉佩对“九幽寒渊”的感应,却始终是那般模糊,指向东南,却似没有尽头。
这一日,巨像傀儡托着高峰来到了一片更加诡异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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