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主室的穹顶比外层石室低了许多,泛着幽蓝光芒的钟乳石从顶端垂下,每一滴滴落的石液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落在地面的黑色石砖上,发出“滋啦”的声响——石液竟在腐蚀石砖,留下一个个细小的坑洞。正中央的地面上,裂开一道丈宽的口子,黑色的魔气如同沸腾的沥青,从口子中翻涌而出,带着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不是魔核残魂的暴戾,而是一种阴冷、荒芜,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异域感。
“这气息……不对劲。”烈风率先停下脚步,星陨短刃在手中握紧,淡紫光芒微微颤动,“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魔气都冷,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而且……我感觉它在吸我的灵气,不是魔纹那种吸,是直接顺着皮肤往骨子里钻!”
石峰点头,清邪剑从背后抽出,剑身上的金白纹路刚一接触空气,就自动亮起,形成一道半丈宽的光罩,将身边的队员护在其中:“是域外气息。凌霄大帝的残魂里提到过,魔神来自域外魔族界,这气息应该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他话音刚落,地面的裂口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黑色的触手从魔气中猛地窜出,直奔队伍中最年轻的一名前锋弟子——那触手比之前大祭司的触手更粗,表面覆盖着细小的鳞片,鳞片缝隙中还嵌着暗红色的晶体,看起来如同某种域外生物的肢体。
“小心!”李岩纵身跃起,流霜剑划出一道淡白弧线,寒气瞬间冻结了触手的前端。可那触手却丝毫不受影响,鳞片摩擦着冰层,竟将冻结的部分硬生生扯断,断掉的触手落在地上,很快化为一缕黑烟,钻进了石砖的缝隙。
“这东西杀不死?”那名年轻弟子脸色发白,握着破魔剑的手微微颤抖。石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锁定裂口:“不是杀不死,是它的本体不在这,只是域外魔气凝聚的分身。真正的威胁,在裂口下面——那是空间通道的入口。”
阵玄立刻掏出阵眼晶,将其放在裂口边缘。晶面瞬间亮起刺眼的红光,映出密密麻麻的空间波动纹路:“没错!这下面是一道不稳定的空间通道,通道另一端的波动非常混乱,充满了域外魔族的气息。魔核残魂的力量,就是通过这道通道从域外获得补充的!”
灵溪从石峰肩头飞起,周身绽放出金色的上古灵气,朝着裂口飞去。灵气刚靠近魔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灵溪发出一声急促的鸣叫,小爪子指向裂口深处——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道黑色的漩涡,漩涡中似乎有无数双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地面上的众人。
“看来,这就是封印的真正根源。”石峰的声音变得凝重,清邪剑在手中缓缓抬起,金白剑意顺着剑刃蔓延,将裂口处的魔气逼退了几分,“之前我们以为只要摧毁魔核残魂就够了,现在看来,只要这道空间通道还在,残魂就能不断从域外获得力量,就算暂时封印,迟早还会苏醒。甚至……域外的魔族还可能通过通道,再次入侵大陆。”
“那怎么办?”一名前锋弟子急声问道,“我们能毁掉这道通道吗?”
阵玄摇头,指尖在阵眼晶上快速划过,调出通道的结构图谱:“通道的根基和地心相连,而且有域外魔气支撑,强行摧毁会引发空间坍塌,整个陨魔殿都会被埋在地底,甚至可能让通道变得更大,让更多魔族涌进来。”
就在这时,裂口处的魔气突然暴涨。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魔气中缓缓凝聚——那是魔神残魂的实体化形态,比之前在祭坛感受到的更清晰:身高丈余,周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甲,手中握着一把由魔气凝聚的骨剑,胸口处有一团跳动的黑火,正是残魂的核心。
“人类……你们以为领悟了凌霄剑意,就能赢吗?”残魂的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刺耳又混乱,“我的同族正在域外准备,只要通道再扩大几分,他们就会穿过空间,将这片大陆变成我们的牧场!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徒劳不徒劳,不是你说了算!”李岩怒吼着,流霜剑泛着刺骨的寒气,朝着残魂冲去。烈风也紧随其后,星陨短刃贴在身侧,准备寻找残魂的破绽。可残魂只是轻轻一挥骨剑,一道黑色的剑气就朝着两人斩来,剑气所过之处,地面的石砖纷纷碎裂,连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涟漪。
石峰纵身挡在两人身前,清邪剑横在胸前,金白剑意瞬间暴涨:“凌霄剑意·破邪!”剑影与剑气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黑色剑气却如同冰雪遇火般,快速消融。残魂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身体向后退了半步,重新退回魔气中:“凌霄的剑意……果然麻烦。但你们别得意,域外的力量很快就会到了,到时候,就算是凌霄复活,也救不了你们!”
他话音刚落,裂口处的黑色漩涡突然加速旋转。一股比之前更强的域外气息从漩涡中涌出,残魂胸口的黑火瞬间变得更旺,鳞甲上的红色晶体也亮起光芒:“看!我的同族来了!你们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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