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山的晨雾还没散尽,筛选台旁已排起了长队。比昨日更热闹的是,不少修士特意带着自家的晚辈赶来,有的甚至举着“愿送犬子入剑门,求长老指点”的木牌,显然是听说了剑门筛选公平,想让晚辈抓住这个机会。
柳云刚核对完一名修士的背景,就见队伍末尾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挤开人群看去,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脚上的布鞋沾着泥点,手里攥着一柄磨得发亮的铁剑——剑刃上有好几道细小的缺口,显然用了不少年头,可少年握剑的姿势却格外标准,脊背挺直,眼神清亮,没有丝毫怯意,与周围紧张的修士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朋友,你也来报名?”柳云身边的情报院弟子忍不住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少年点头,声音清脆却不怯懦:“弟子苏辰,无父无母,之前在东域西部的石家村生活,跟着村里的老猎人学过些粗浅的剑术,还曾用这把剑,击退过两只偷袭村子的低阶邪祟。我想加入剑门,学更强的剑术,以后能保护更多像石家村这样的村子。”
柳云接过苏辰递来的村民推荐信,上面写得清楚:苏辰平日帮村民砍柴、护院,为人正直,去年邪祟骚扰村子时,他凭着一股韧劲,用铁剑逼退邪祟,还救了一名落水的孩童。核对背景册,确认苏辰无任何邪祟关联,又用追踪符检测——少年周身只有纯净的灵气,没有丝毫血气残留。“背景核查通过,去中间台测品行吧。”柳云笑着说道,忍不住多打量了苏辰两眼——这孩子年纪虽小,却比不少成年修士更有担当。
苏辰快步走到中间台,苏晴递给他一枚测心丹,温柔地说:“慢慢吃,不用急。”苏辰接过丹药,小心翼翼地吞下,片刻后,他掌心浮现出一缕温润的金光——比普通合格修士的白光更盛,甚至隐约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苏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无杂念,心怀守护,品行极佳!”她在苏辰的登记表上,特意画了一个小小的“星号”,表示这是重点关注的弟子。
到了右侧台,李岩看着眼前的少年,又看了看登记表上的星号,笑着说:“你年纪小,修为只需达到炼气境中期即可,实战测试也不用击碎木傀儡,只需能避开傀儡的三次攻击,就算通过。”说着,弟子们抬来一具体型稍小的木傀儡,将其设定为“防御模式”,只会攻击,不会下死手。
苏辰握紧手中的铁剑,深吸一口气,对着木傀儡躬身行礼——像是在尊重对手,而非对待一具死物。“开始!”李岩一声令下,木傀儡眼中亮起红光,挥着手臂朝着苏辰砸来。周围的修士纷纷惊呼,觉得苏辰肯定躲不开,可下一秒,苏辰却身形一晃,如同灵巧的小鹿,精准地避开了攻击,还顺势绕到了傀儡的侧面,铁剑轻轻一点,正好戳在傀儡关节的缝隙处——那是木傀儡最灵活,却也是最薄弱的地方。
木傀儡转身,第二次攻击袭来,苏辰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傀儡的手臂跑去,在即将被击中的瞬间,他猛地矮身,铁剑贴着地面划过,击中了傀儡的脚踝关节,傀儡的动作瞬间滞涩了几分。第三次攻击,木傀儡挥着另一只手臂砸来,苏辰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他没有再躲,而是将灵力注入铁剑,剑刃对着傀儡的攻击方向轻轻一挑——看似轻柔的一击,却正好卸去了傀儡的力量,傀儡的手臂擦着他的头顶划过,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好!”周围的修士纷纷叫好,连李岩都忍不住点头——这孩子不仅反应快,还懂得观察对手的弱点,懂得用巧劲卸力,绝非只会蛮力的修士,这份对战局的洞察力,就算是不少炼气境后期的修士都比不上。
“实战测试通过,而且远超预期。”李岩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下品灵晶,递给苏辰,“这枚灵晶你拿着,修炼时用,能帮你更快提升修为。去预备弟子营报到吧,明日的基础训练,我会亲自关注你。”
苏辰接过灵晶,激动得脸颊通红,对着李岩深深躬身:“多谢李长老!弟子定好好修炼,不辜负您的期望!”
可就在苏辰转身准备上山时,灵溪突然从石峰的肩头飞起,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苏辰,发出轻快的叫声,还主动飞到苏辰的面前,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铁剑。苏辰愣住了,随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灵溪居然没有躲开,反而落在他的掌心,对着他轻轻蹭了蹭——要知道,灵溪向来只亲近石峰、李岩等人,对陌生人向来警惕,如今却主动亲近苏辰,显然是感知到了他身上的特殊天赋。
“这灵宠居然主动亲近这孩子?”周围的修士纷纷惊讶,苏晴也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苏辰,“你是不是能感知到灵脉的气息?或者能与灵物沟通?”
苏辰点头:“回长老,我从小就能听到山里的‘声音’,比如灵草生长的声音,灵脉流动的声音,之前村里的老猎人说,这是‘灵觉’,能帮我找到灵植,也能提前感知到邪祟的气息。刚才这只灵宠飞到我面前时,我好像能听懂它的意思,它说……我的剑,很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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