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台周围的气氛刚因叶尘的点拨变得沉稳,台下却仍有几道细微的议论声——不是质疑,而是好奇。有几名外门弟子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嘀咕:“叶盟主刚才改的流霜剑是厉害,可毕竟是在石柱上示范,若是真遇到活的魔族,能不能这么精准,还不好说吧?”
“就是啊,魔族会躲闪,还会反击,哪像石柱一样一动不动,说不定叶盟主的剑,也未必能每次都击中要害。”
这话虽轻,却因剑台周围太过安静,顺着风飘到了前排弟子耳中。周明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叶尘抬手制止。叶尘的目光落在那几名外门弟子身上,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一丝理解:“你们有疑问,很正常。纸上谈兵终觉浅,光靠石柱示范,确实难让所有人信服。”
他转头看向秦苍,语气平淡:“秦宗主,不知总宗剑台,是否有更适合示范的‘目标’?最好是能模拟魔族躲闪、反击的活物,或是足够坚硬、能承受全力一击的物件,也好让弟子们亲眼看看,抗魔时的一剑,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秦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说道:“叶盟主放心,剑台后侧有一块‘镇台玄玉’,是千年玄玉核心打造而成,坚硬程度远超寻常玄铁,当年老夫曾用青冥剑意全力一击,也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痕。若是叶盟主想示范全力一剑,这块玄玉再合适不过。而且老夫还能以灵力模拟魔族的躲闪轨迹,让叶盟主演示如何在移动中,精准击中要害!”
“好!”叶尘点头,提着周明的莹白灵剑,缓步走向剑台后侧。
众人纷纷起身,簇拥着跟了过去。只见剑台后侧,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玄玉,通体呈深绿色,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丝毫瑕疵,只有正中央,有一道淡淡的剑痕——正是秦苍当年留下的,足以见得这块玄玉的坚硬。
秦苍走到玄玉旁,抬手对着玄玉注入一缕灵力,淡青色的灵力萦绕在玄玉周围,缓缓说道:“叶盟主,老夫会操控玄玉,以魔族常用的‘诡影迷踪步’移动,速度与超凡境中期的魔族将领相当。你只需一剑,击中玄玉正中央的那道剑痕,便算成功。若是能在击中的同时,不损坏玄玉的其他部分,那便更能体现‘精准’二字。”
“没问题。”叶尘站在玄玉前方三丈处,缓缓闭上双眼。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叶尘与玄玉。周明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期待——他知道,叶尘这一剑,定会再次刷新他的认知;十位长老也纷纷凝神,想要看看,叶尘究竟能将“快、准、狠”与“精准掌控”结合到何种地步;秦苍则集中精神,指尖的灵力微微波动,随时准备操控玄玉移动。
趴在叶尘肩头的九尾灵狐,也收起了之前的慵懒,红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玄玉,尾巴尖的莹光不再晃动,显然也在感知着玄玉的移动轨迹。
片刻后,叶尘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发出一道金色精光,周身的归一剑意瞬间暴涨,不再是之前的一缕细流,而是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幕,笼罩住整个剑台后侧!更惊人的是,周围的天地灵气,如同受到指引般,纷纷朝着叶尘手中的灵剑汇聚——淡青色的灵气缠绕在莹白的剑身上,与金色的归一剑意相互交织,形成一道金青相间的剑影,剑影虽只有三尺长,却带着一股不容阻挡的威势,仿佛能劈开天地!
“好强的剑意!还能引动天地灵气!”一位长老忍不住低声惊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哪里是超凡境中期的修士能做到的!就算是超凡境后期巅峰,也未必能如此轻松地引动天地灵气,融入剑意!”
秦苍也瞳孔骤缩,心中满是震撼——他刚突破化神境,才能勉强引动天地灵气,而叶尘,居然能在超凡境中期,就将天地灵气与自身剑意完美融合,这份天赋,简直前无古人!
“开始!”秦苍大喝一声,指尖的灵力瞬间催动,玄玉如同活物般,以极快的速度在原地移动,轨迹诡异,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突然后退,正是魔族常用的诡影迷踪步,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道绿色的残影,台下的弟子们,甚至都看不清玄玉的具体位置。
就在玄玉移动到最左侧,即将再次变换轨迹的瞬间,叶尘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简单的抬手、挥剑!
金青相间的剑影,如同瞬移般,瞬间穿过玄玉的残影,精准地落在玄玉正中央的那道剑痕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啵”,如同气泡破裂,金青剑影瞬间融入玄玉,消失不见。
玄玉的移动瞬间停止,依旧立在原地,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丝毫损坏,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剑意,从未存在过。
台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玄玉,又看了看叶尘,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连呼吸都忘了。刚才还在嘀咕的几名外门弟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神呆滞,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周明浑身一震,手中的灵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却浑然不觉——他终于明白,自己与叶尘的差距,不是剑法的差距,而是境界与眼界的差距,叶尘的这一剑,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十位长老纷纷站起身,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敬畏,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长辈姿态,只剩下对强者的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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