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皮球》:
小h、小i和小j三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住在一个小区,上一个幼儿园,最后也就读于同一所小学。
小的时候3人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拍皮球,但等他们长大了些,开始上小学,他们的爱好就发生了改变。
小i开始喜欢穿漂亮的小裙子,用娃娃玩过家家,小j迷上了足球,每天放学都要跑去草坪上踢足球。
他们都不再和小h一起拍皮球。
“那会弄脏我的裙子。”
面对小h的“拍皮球”邀请,小i抱着娃娃摇摇头。
“拍皮球一点都不酷。”
小j也拒绝了小h,一脚将脚下的足球踢进不远处的球门。
小h只好自己拍皮球。
他拍着皮球穿过老榕树边熟悉的街道,他曾和小i还有小j在这条街上嬉闹。
他拍着皮球穿过有绣球花花圃的空旷公园,他们三人以前最喜欢在这个公园拍皮球。
小h拍,一路回忆,越想越伤心,站在路边开始抽噎起来。
他忙着擦眼泪,没注意到脚边的皮球被风一吹,开始自发的向远处滚动起来,等他发现的时候,皮球已经滚过马路,消失在一条巷口。
小h忙追着皮球,朝那条小巷跑去。
好在这条小巷是个死胡同,小h跑到小巷的时候,他心爱的皮球就乖乖地躺在巷子中央。
小h快步跑到巷子中央,抱起自己失而复得的皮球。
当他将皮球抱在怀中时,一阵比先前吹飞皮球时更大的风,骤然呼啸着刮了起来。
小h试图抱紧皮球,但皮球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在他的双臂之间砰砰跳动,然后一跃而出,头也不回的向巷口滚去。
“我的球!”
小h慌忙追着他的皮球向巷口跑去。
皮球不知主人的慌乱,一门心思滚逃,蹦得又高又快。
小h和球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追不上了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拦在巷子口,抱住了他的皮球。
他不用担心皮球跑掉了,小h松了口气,然后跑到小男孩面前,向他道谢:
“谢谢你。”
小h道谢完,就向小男孩伸出了手,但是小男孩却无动于衷,只是抱着小h的皮球,盯着他一言不发。
小男孩穿着脏兮兮的T恤和短裤,抱着皮球的手也脏兮兮的,身上都是泥土印子,指甲里也满是黑色的污垢。
倘若放在平时,小h根本不会主动搭理这样的脏孩子,更不用说让对方碰他心爱的皮球。
但现在皮球在小男孩的手里,小h真的很想拿回自己的皮球。
他犹豫了片刻,道:“你想和我一起玩球吗?”
这次小男孩终于点了点头,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玩。”
小h起先还有些别扭,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一玩起来就忘乎所以了。
在和小男孩一起玩皮球的过程,小h先前的小情绪都消得一干二净不说,两人甚至很快就秉着“哥俩好”的态度称兄道弟起来。
当然这更像是小h单方面的认同,小男孩的话一直很少,拍皮球的过程中,大多数时间都沉默着,只偶尔从嘴中溢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来回应小h的话语。
小h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新玩伴,对他来说新玩伴哪里都好,就是拍皮球的时候下手太重了,如果不是皮球被他提前充满了气,恐怕小男孩拍一下,皮球就会整个瘪下去。
但充满气的皮球也没在小男孩手中撑太久,没一会儿就彻底漏了气。
小h抱着干瘪的橡胶球皮,一个人默默的掉眼泪珠子。
就在他以为小男孩依然会像先前那样沉默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开口了。
“你想和我一起玩球吗?”
虽然小男孩的声音干涩,语调古怪,但这却是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他对小h主动发起的第一个邀请。
“但是球坏了……”
小h抱着自己瘪掉的皮球,眼泪汪汪。
这个皮球还是被小男孩拍坏的。
“没关系,我有球。”
小男孩拍了拍小h的肩膀,小h的脸色一白,当小男孩的手拍在身上,他才意识到对方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小h觉得自己的半边肩膀都麻了,胳膊也不能动了,小男孩的力气这么大,怪不他的皮球那么快就坏了。
小男孩却对自己的“巨力”浑然不觉,将手伸到自己脖子后面用力拍了拍。
小h忙去拉他的手,“诶你别这么拍,会——”
“会出事的”这几个字还没完整的吐出口,小h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恐怖一幕——
小男孩的头随着他手的拍击,像皮球一样一骨碌地从他脖子上滚了下来,落到地上,然后像充了气的皮球一样高高地弹了起来,一边弹,一边嘴中还发出欢快的声音。
“来玩呀,一起玩呀,一起来玩球呀!”
小h吓得转头就跑,比之前追皮球的时候跑得还快。
但就像之前他没追上皮球那般,现在他也没能跑过小男孩脑袋化作的“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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