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被阵法强行拖拽出来的身影,狼狈地摔在地上,每一个都是黑市中足以搅动一方风云的大人物。
如今,他们却像一群待宰的猪羊,被谢无咎的阵法死死压制在原地,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手持算盘的矮胖男人钱通天,艰难地抬起头,满脸肥肉都在哆嗦。
他引以为傲的护身法宝,连一丝反应都没有,就被这诡异的阵法之力彻底禁锢。
回答他的,是萧霁冷漠的声音。
“无赦堂,清理门户。”
四个字,让在场所有黑市巨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无赦堂,那个专门猎杀归墟教徒的疯子组织。
他们竟然和云穹帝宫联手了?
“误会!都是误会!”一身酒气的春三娘尖叫起来,“我们跟归墟教那群疯子可不是一路人!我们只是……只是来金蝉会赚钱而已!”
“对对对!”独臂的鬼手张也急忙附和,“我们都是正道修士!正道啊!”
雪倾听着这些辩解,只觉得可笑。
她缓缓踱步,走到了这群阶下囚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正道?”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鬼手张浑身一颤。
“贩卖修士、圈养炉鼎、倒卖禁药、开设血肉赌局……你们哪一件,配得上正道二字?”
雪倾的脚步又停在了那名风韵犹存的美妇,画皮娘的面前。
画皮娘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哪怕身陷绝境,依旧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动人的笑容。
“这位仙子,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
雪倾蹲下身,与她平视。
那张金蝉面具已经摘下,清丽绝伦的脸庞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画皮娘。”
雪倾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百媚阁的花奴,还好卖吗?”
画皮娘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看着雪倾的脸,似乎找出了些许熟悉的痕迹。
花奴……
百媚阁经她手调教、贩卖出去的花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每一个都是她精心雕琢的“货品”,可货品,又怎么配被她记住脸?
唯有一张脸太过惊艳, 是她最喜欢的那种美人胚子,让她记忆深刻。
“你……你是谁?”画皮娘的声音干涩,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雪倾没有回答。
她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画皮娘保养得宜的脸颊。
“我记得,你最喜欢用一种叫‘蚀骨香’的药物,来让不听话的‘货品’变得温顺。”
“你还说过,女人的脸就是最好的武器,只要够美,就能换来一切。”
“你甚至还说,最完美的‘货品’,不是爱上她的恩客,而是让所有恩客,都以为她爱上了自己。”
雪倾每说一句,画皮娘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些话,是她在调教那些顶级花奴时,才会说的秘辛。
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你是……‘乙字十三’?”画皮娘试探着,说出了一个她印象里最出色,也最桀骜不驯的货品的代号。
那个骨头最硬,最不听话,被她亲自用锁魂钉折磨了七天七夜都没屈服的花奴?
但这怎么可能?
“看来你记性不错。”雪倾轻笑开口,视线越过画皮娘,落在了最后那个被阵法锁链捆缚的身形精瘦,嘴唇乌紫,透着一股阴狠刻毒之气的男人身上。
百媚阁,九尾蝎。
“不可能!你的灵根明明已经被毁了!”他尖叫起来,声音刺耳,“一个废人,怎么可能……”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一声闷哼打断。
是药菩萨,文莲。
他终于抬起了头,那张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他死死地盯着雪倾身后,那个如霜雪般矗立的白发身影。
云穹帝尊,裴玄度。
那个传说中的存在,三界的至尊。
这个男人,竟然就站在这里,默然地看着雪倾,那副姿态,分明就是纵容与守护。
一个曾经被他们随意践踏、买卖的玩物,如今,却成了帝尊的心头肉。
雪倾站起身,顺着药菩萨的视线,也看向了裴玄度。
然后,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做了一个让黑市七巨头肝胆俱裂的动作。
她对着裴玄度,轻轻招了招手。
那神态,自然而亲昵,就像在召唤自家的宠物。
而那位三界至尊,那位连看他们一眼都欠奉的帝尊,竟然真的动了。
裴玄度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雪倾身侧。
他垂下眼,看着雪倾,那双万古寒冰般的眼眸里,竟破天荒地,带上了一丝柔情的意味。
“阿倾?”
雪倾笑了。
她转回头,重新看向已经面无人色的药菩萨。
“你看,我当年,可没有骗你。”
“只不过说反了些,他是我的人。”
药菩萨、画皮娘、九尾蝎三人,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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