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号国术世界的某座山村中,韩沐剑手持一柄滴血的长剑,无视地上十余名正在哀嚎的手下败将与散落满地的断剑,一步步向院内深处走去。
那里站着一位持剑老者,正双眼平淡无波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你的剑法不对劲。”老者缓缓开口说道,“以你的出剑方式,本不该那么快,力量也不该如此之大。更何况,我根本未曾见到你周身筋骨发力。我改主意了!若我赢了,我不要你的剑法,我要你运力的秘密。”
韩沐剑注视着眼前这位干瘦的白发老者,他是这个世界被誉为“剑神”的存在,也是世间最强者之一。为了找到他,韩沐剑不惜大闹整个国术界,最终才顺着线索寻至这座偏僻的小山村。
“好。”韩沐剑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萧安国今年六十三岁,三年前在过完六十大寿后便选择了封剑归隐。他一生追求剑道极致,这三年的隐退非但未让他的剑法退步,反而因放下一切名利束缚,剑术更显精进。自五年前“枪王”东方杰离世后,世间再无人能在兵器上与他匹敌,他已经寂寞太久了。
没想到今日,竟能遇见一种从未在世间出现过的力量。此刻他浑身血液已然沸腾,但面上依旧平静如常。他缓缓抽出手中长剑,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宛若天上的苍鹰,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韩沐剑发觉,眼前的老者在拔剑的一刹那仿佛彻底变了个人。此前他目光虽淡,却仍会因远处的哀嚎而微动容色;而此时他眼中只剩一片冰冷,那目光如同无形的剑芒,将他死死锁定,刺得他汗毛倒竖,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
韩沐剑自一号世界楚风剑派修习风云剑诀起,便深深爱上了剑道。从学剑的第一天起,他就明确了此生方向,再也不会倾心于他物,唯有剑,能成为他毕生至爱。
在笑傲江湖世界,他曾于思过崖上学尽五岳剑法,之后苦苦寻觅风清扬,想要领教独孤九剑的威力,可惜风清扬与令狐冲那时早已不知所踪。直到他遇见林平之。那个不知获得何种机缘、竟将回天剑法与独孤九剑融为一体的怪胎,让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若非他的师兄丁维一直在旁鼓励,他恐怕早已形成难以想象的心魔。尽管之后他重拾信心,更加拼命修炼,心中却始终无法忘却那超乎想象的剑法。返回主神空间后,他便立下决心,定要学尽主神空间中的所有剑法,成为那无上剑仙。
此次挑战剑神萧安国,一是为了印证自身剑道,二是为了扬名。这个世界作为一个极好的“收割场”,他决心要夺取其中最大的一份世界本源。
韩沐剑与萧安国两人四目相对,大战一触即发。远处哀嚎的众人也察觉到此地凝重的气氛,渐渐停止了喊叫。他们大多伤势不重,韩沐剑并未下重手,更多是挑飞或折断他们的长剑,或是刺伤手掌与手臂。这些人的嚎叫多半是因丢脸所致,他们之前都自诩为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没想到竟无人能接下那同龄人三招,实在颜面尽失。
此时见自家老师要与对方比剑,他们也顾不上哀嚎,纷纷目不转睛地望向战场。
韩沐剑率先出手,手中长剑如狂风般瞬间笼罩萧安国,剑影闪动,仿佛有数十把长剑同时刺出。萧安国却丝毫未退,长剑连扫,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竟将韩沐剑的攻势全然挡下。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双剑在瞬息之间不知相碰了多少次。
沐剑长剑速度越来越快,谁知萧安国竟也分毫不差地随之提速。两人长剑不断交击,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谁也没想到对方的剑法竟能快到如此地步。
而那些原本躺倒在地的众人,此时全都坐起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院子里漫天的剑影。
韩沐剑与萧安国再度交手数十回合,在一次碰撞之后,双方同时后退分开。刚才他们只是相互试探,此时才真正打算动起真格。
仍是韩沐剑率先出手,只见他原地未动,手持长剑对着萧安国远远一挥,同时口中提醒道:“前辈小心。”
萧安国原本还不明所以,但听到对方提醒后,立刻向旁闪避,然而臂膀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划出一道口子。他难以置信地低语“剑气……?”
这是韩沐剑见到萧安国以来,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其他表情。韩沐剑不由笑道“前辈请小心。”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见一道白光闪过,萧安国的身影倏然自他身侧掠过。韩沐剑的肩膀上顿时出现了一道与萧安国臂膀上相似的伤口。萧安国恢复之前冰冷的神情,淡淡说道“小友也请小心。”
“好快!”方才还有些得意的韩沐剑,面色立刻重新凝重起来,对方刚刚那一剑,实在快得超乎想象。
两人重新站定,心中都明白接下来便是分出胜负的时刻。一方能够发出无形剑气,另一方则可以在瞬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速度。两人皆为血肉之躯,胜负就在这一剑之间。
相比其它世界,13号世界就显得格外压抑和沉闷。
这个类似古罗马帝国的文明正深陷奴隶起义的浪潮。原本这类叛乱往往很快就会被帝国军团扑灭,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批轮回者异常团结,他们大多选择加入起义军,协助底层民众奋起推翻腐朽的王朝。在无数具备现代思维与策略的轮回者助力之下,反抗势力如同暴雨一般,迅速蔓延至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而轮回者们走上这条路,实属被逼无奈。
这里的罗马贵族极端傲慢与愚昧,他们对前来投靠的轮回者嗤之以鼻,视他们为企图攀附权贵的蝼蚁,甚至不把他们当人看待。
许多轮回者满怀期望试图献计或被招募,却只换来贵族的讥讽和侮辱,有人被强行送进角斗场,成为贵族观赏生死游戏的玩物;有人因言行不慎,被当作“异邦疯子”处以公开极刑,死前还遭受各种残忍戏弄。贵族们以他们的痛苦取乐,用酷刑和奴役维系着自己荒淫的统治。
在这个世界,底层之人没有任何上升通道。贵族垄断一切资源与权力,血统决定命运。轮回者们很快意识到,要么在屈辱与折磨中死去,要么挺而走险,走上唯一能改写命运的道路就是造反。他们没有第二种选择,唯有举起反旗,才可能在这黑暗的世道中杀出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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