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清晨总是在洒扫的簌簌声中醒来,林砚抱着刚做好的梅花酥,蹲在廊下看丫鬟们清理庭院里的残雪。往日里,这个时辰总能看见王姨娘带着贴身丫鬟在院子里散步,时不时还会对洒扫的下人挑些毛病,可最近几日,却鲜少见到她的身影。
“奇怪,王姨娘怎么好几天没出来了?” 林砚咬了一口梅花酥,含糊地问身边的丫鬟春桃。
春桃手里拿着暖炉,闻言压低声音说:“小主子,您还不知道呀?自从侯爷回来后,王姨娘就安分多了,不仅不怎么出门,连以前常跟她走动的几个管事嬷嬷,都不怎么来往了。”
林砚挑了挑眉 —— 王姨娘以前在侯府里虽不算张扬,却也总爱找些机会刷存在感,尤其是在祖母面前,更是殷勤得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安分,倒是有些反常。
正想着,就看见王姨娘的贴身丫鬟秋纹提着一个食盒,匆匆从月亮门走过。林砚叫住她:“秋纹,你这是要去哪里?”
秋纹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是林砚,连忙躬身行礼:“回小主子,姨娘让我给老夫人送些刚炖好的燕窝。”
林砚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食盒,笑着说:“辛苦你了,祖母现在应该在书房陪先生说话,你直接送过去吧。”
“是,谢小主子提醒。” 秋纹说完,又匆匆走了。
春桃看着秋纹的背影,小声说:“以前王姨娘送东西,都是自己亲自去,哪会让丫鬟跑腿?现在倒好,连见老夫人都躲躲闪闪的。”
林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她记得以前王姨娘总爱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在祖母面前说些府里的琐事,偶尔还会旁敲侧击地提几句庶兄林墨的功课,想让祖母多关照林墨。可现在不仅不亲自去了,连送的东西都比以前简单了,这确实不太对劲。
“对了,小主子,” 春桃像是想起了什么,“前几天我听厨房的张婶说,王姨娘最近连府里的账目都不怎么问了。以前她每个月都会亲自去账房核对开销,现在却让秋纹去取账本,连看都不怎么看。”
林砚心里更疑惑了 —— 王姨娘一向很在意府里的开销,尤其是跟她院子相关的用度,以前总怕账房算错了,现在怎么突然不管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正想追问,就看见祖母身边的刘嬷嬷走过来,笑着说:“小主子,老夫人让您过去,说有客人来了。”
“客人?是谁呀?” 林砚好奇地问。
“是侯爷的表妹,也就是您的表姑,从江南来的,说是特意来看老夫人的。” 刘嬷嬷笑着说。
林砚跟着刘嬷嬷走进祖母的房间,就看见一个穿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正陪着祖母说话,那女子眉目清秀,气质温婉,一看就是江南女子的模样。
“阿砚来了,快过来见过你表姑。” 祖母笑着招手。
林砚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表姑好。”
“这就是阿砚吧?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表姑笑着拉起林砚的手,手里的温度很暖,“我在江南就听说了,我们侯府有个聪明伶俐的小主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地坐在祖母身边。祖母和表姑又聊了一会儿江南的风土人情,表姑突然提起:“姑母,我这次来,还带了些江南的特产,其中有一盒胭脂,是江南最有名的‘醉春红’,据说颜色特别好看,我想着送给府里的夫人们,您看合适吗?”
“合适,合适,你有心了。” 祖母笑着说,“正好,你王表妹也在府里,等会儿让她也来看看,你们年轻人也能聊聊天。”
林砚心里一动 —— 祖母提到了王姨娘,正好可以看看她现在的反应。
没过多久,就有丫鬟来报,说王姨娘来了。林砚抬头望去,就看见王姨娘穿着一身素雅的浅紫色衣裙,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个发髻,没有像以前那样插满珠翠,整个人看起来低调了不少。
“见过姑母,见过表姑。” 王姨娘躬身行礼,声音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坐吧,” 祖母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你表姑从江南来,带了些特产,等会儿让丫鬟给你送过去。”
“谢谢姑母,谢谢表姑。” 王姨娘坐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不像以前那样会主动找话题,反而显得有些拘谨。
表姑看了王姨娘一眼,笑着说:“王表妹看起来气色不错,就是好像比以前瘦了些,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
王姨娘连忙摇头:“没有,劳表姑关心,我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好,所以看起来瘦了些。”
林砚注意到,王姨娘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祖母和表姑,这跟以前那个能言善辩的王姨娘简直判若两人。
等王姨娘走后,表姑才小声问祖母:“姑母,我怎么觉得王表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来侯府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祖母叹了口气,小声说:“还不是因为你表哥。你表哥这次从边境回来,查出了一些事,跟府里的账目有关,虽然没明说,但王姨娘心里清楚,所以最近才变得这么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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