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校场上还残留着夕阳的余晖,林砚站在老虎尸体旁,看着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处理虎尸,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方才击杀老虎的震撼还没褪去,她更担心的是 —— 爹爹林靖远看到这场景,会不会追问她力气变大的原因?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林砚抬头望去,只见林靖远穿着一身玄色铠甲,身姿挺拔地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他刚从边境哨所回来,听说女儿打猎时遇到老虎,还亲手杀了虎,连铠甲都没来得及卸就赶了过来。
“阿砚!” 林靖远一走近,就快步上前,一把将林砚抱进怀里,大手仔细摩挲着她的胳膊和后背,语气里满是急切,“有没有受伤?哪里疼?快让爹爹看看!”
林砚靠在爹爹温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硝烟味和铠甲的冷铁味,心里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些。她摇摇头,小声说:“爹爹,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林靖远这才松了口气,但眼神立刻就落在了不远处的老虎尸体上。那只斑斓大虎此刻已经被士兵们抬到了校场中央,两只眼睛上的箭杆还清晰可见,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虎躯庞大得几乎占了半个校场角落。他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向赵副将,声音带着几分严肃:“赵副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砚这么小,怎么会遇到老虎?还能亲手杀了它?”
赵副将赶紧上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 从进山打猎遇到老虎,到老虎扑向士兵,再到林砚两箭射中虎眼、一脚踹倒部落侦查兵,最后还查出部落与北狄勾结的阴谋,每一个细节都没落下。尤其是说到林砚射箭的准头和踹飞部落人的力气时,赵副将的语气里满是惊叹:“侯爷,您是没看见,大小姐那两箭,又快又准,直中老虎要害!还有踹那个部落人的时候,力气大得很,那部落人直接就跪地上了,寻常士兵都未必有这力道!”
林靖远听完,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儿,只见林砚垂着小脑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副乖巧的样子,可他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阿砚自小体弱,虽然之前用汤药调理好了些,又兑换了系统的 “强身健体” 效果,但也只是比普通孩子结实一点,拉弓都费劲,更别说一箭射穿虎眼、一脚踹倒成年男子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六岁孩童能做到的事。
林靖远的目光落在林砚的小手上。那双手白白嫩嫩的,指尖还带着点婴儿肥,此刻正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可他一想到赵副将说的话,再联想到女儿之前的种种 “不寻常”—— 总能提前发现府里的猫腻、在京城寿宴上巧妙化解纨绔的刁难、甚至能察觉到部落人的异常…… 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孩子该有的心智和能力。
难道…… 是阿砚母亲的缘故?
林靖远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阿砚的母亲苏清婉出身隐秘,当年嫁给自己时,就曾展露过一些不凡的身手 —— 有一次遇到刺客,她仅凭一根发簪就击退了两个壮汉,当时他还惊讶于妻子的厉害,可苏清婉只说是家里教的防身术,没再多说。后来妻子怀孕生下阿砚后,身体一直不好,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装着几件旧物的木盒,里面除了一支玉簪和几封书信,再无他物。
难道阿砚继承了她母亲的本事?还有那个神秘的 “系统”,阿砚之前偶尔提过,说系统能兑换东西、感知 “瓜料”,这会不会也和妻子的传承有关?
林靖远抱着林砚的手臂紧了紧,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深思。他没有立刻追问,而是先对赵副将吩咐道:“赵副将,部落和北狄勾结的事事关重大,你立刻让人加强军营戒备,尤其是粮仓和武器库,加派三倍人手巡逻,再把那几个部落侦查兵带去大帐审问,务必问出他们和北狄的具体计划,还有潜入军营的奸细有多少人,藏在什么地方。”
“是!末将这就去办!” 赵副将立刻领命,转身带着亲兵和部落俘虏离开了校场。
校场上很快就只剩下林靖远和林砚父女俩,还有几个负责处理虎尸的士兵。林靖远抱着林砚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轻轻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轻声问道:“阿砚,跟爹爹说实话,刚才杀老虎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 身体里突然有了力气,或者眼睛看得更清楚了?”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 —— 爹爹果然察觉到不对劲了。她攥着衣襟的小手更紧了,小脑袋垂得更低,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该怎么回答。
她不能说实话。系统和武力传承都是她最大的秘密,一旦暴露,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甚至连累爹爹和侯府。可也不能完全撒谎,爹爹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破绽。
林砚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小脑袋,眼神里带着几分无辜和懵懂,小声说:“爹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老虎扑过来的时候,我特别害怕,然后就感觉胳膊突然热了一下,好像有股力气涌上来,拉弓的时候一点都不费劲了。还有看老虎的时候,好像能看清它跑的方向,箭就自己朝着它眼睛飞过去了…… 我真的没骗爹爹,就是感觉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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