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的狼嚎与枪声渐渐平息,鲜血渗入黑土,留下短暂的警示与胜利的余味。而在黑瞎子沟以东那片无垠的蔚蓝之上,另一支隶属于程立秋的力量,正如同蛰伏后苏醒的蛟龙,准备向着更深、更远、也更未知的领域,扬起新的风帆。
击退狼群的第二天,程立秋在处理完屯里和参田的后续事宜后,便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海边。陆地上的威胁需要警惕,但海洋的机遇与挑战,同样关乎着他庞大产业的另一根支柱。他带着王铁山,驱车赶往了望海屯。那里,停泊着他麾下如今最为先进的“滨海611”号渔船,也驻扎着负责海上业务的张远航及其团队。
此时的望海屯码头,与几年前程立秋初次买下“靠山号”时相比,已然大不相同。码头经过了扩建和加固,能够停靠更大吨位的船只。“滨海611”号那灰蓝色的、线条硬朗的船体,在一众传统的木壳渔船中,犹如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目。船上,一些船员正在张远航的指挥下,进行着出海前的最后检查和物资补给工作,气氛忙碌而有序。
程立秋的到来,让码头上忙碌的景象短暂停顿了一下。船员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向他打招呼:“程总!”“老板!”眼神中带着敬畏,也带着对这位年轻东家魄力与能力的信服。
张远航闻讯从船舱里快步走出,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船员作业服,皮肤被海风和阳光侵蚀得黝黑发亮,但眼神却比在陆地上时更加锐利和专注,仿佛已经彻底融入了这片蔚蓝的世界。
“立秋哥,铁山哥,你们来了。”张远航迎上前,声音带着海风般的干脆。
程立秋点点头,目光扫过整洁的甲板、保养良好的设备和精神饱满的船员,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准备得怎么样了?”他一边问,一边在张远航的陪同下,登上了“滨海611”号。
“一切就绪!”张远航语气肯定,“燃油、淡水、食物储备充足,足够支撑二十天的远海作业。导航设备、通讯设备、声呐探鱼仪都检查调试过,状态良好。我还组织船员进行了三次针对性的远海航行和应急演练,大家对新的作业海域和可能遇到的情况,心里都有了个底。”
程立秋仔细听着,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新海域的海图都研究透了?那边的洋流、天气 patterns(模式)摸清楚没有?遇到外国渔船或者海警船,应对预案是什么?”
张远航对答如流,显然做足了功课:“海图已经反复研究,并找了几个老船长核实过。目标海域位于东经XXX,北纬XXX附近,传统渔场边缘,水深合适,根据资料和零星消息,可能存在价值较高的鱼群,也……更靠近我们之前推测的那个‘鬼见愁’礁石区。”他压低了最后一句声音。
程立秋心领神会,所谓的“价值较高的鱼群”是明面上的目标,而“鬼见愁”礁石区附近可能存在的沉船和海捞瓷,才是此次远航更深层、也更机密的目的。
“至于外国渔船和海警,”张远航继续道,“我们严格按照国际航道规则航行,作业区域也在公海或我国专属经济区范围内。遇到盘问,我们有完整的捕捞许可和船舶证件,应答措辞也统一培训过,保证不卑不亢,不留把柄。”
“好!”程立秋赞许地拍了拍张远航的肩膀,“远航,海上这一摊子交给你,我放心。记住,安全第一,无论是人的安全,还是船的安全。遇到突发情况,果断处置,不必事事请示,我相信你的判断。”
这番话,无疑是给予了张远航极大的信任和自主权。张远航胸中涌起一股暖流和责任感,挺直腰板:“是!立秋哥,我一定把队伍和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还要带回来丰收!”
程立秋又在张远航的陪同下,深入船舱,检查了轮机舱、冷冻舱、居住舱等关键部位。他看到轮机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工具摆放井然有序;冷冻舱里制冰机嗡嗡作响,预冷着大量的冰块;居住舱虽然狭小,但床铺整洁,个人物品摆放规整,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船员自备的书籍。整个船只的管理,都透着一股浓厚的军事化作风,这让程立秋非常满意。
“船员们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程立秋关切地问。
“大家士气很高。”张远航回答道,“都知道这次远航意义重大,干劲十足。就是有几个老船员,家里有点牵挂,我都安排人定期去他们家看看,送些米面,确保后方无忧。”
程立秋点点头:“这就对了。要让兄弟们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安心在海上拼命。这次出海,奖金按最高标准算,收获大了,另有重赏!”
检查完毕,程立秋和王铁山站在甲板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鸥在船桅间盘旋鸣叫,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
“铁山,陆地上的事,就交给你了。”程立秋看着王铁山,郑重嘱托,“我爹和老大那边,虽然暂时消停了,但保不齐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屯子周围,还有那些暗处窥伺的人,都要盯紧。参田和家里的安全,是根基,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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