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迅速崛起,如同一颗骤然璀璨的明星,照亮了谯县乃至整个沛国的商界,但也不可避免地引来了无数或羡慕、或嫉妒、或贪婪的目光。巨大的财富积累,神秘的产品来源,以及许家庄园日益兴旺的景象,都让周边一些势力感到不安与眼红。其中,尤以谯县以西相邻的鄼县豪强李永为最。
李永乃鄼县一霸,其家族在地方上经营数代,田产众多,养有数百门客,素来横行乡里,与官府勾结颇深。他早已垂涎“味极炙”的暴利,曾数次派人试探,想要入股或购买配方,均被许定不卑不亢地回绝。软的不成,便心生歹念,决定用些下作手段,试图逼迫许家就范,至少也要撕下一块肥肉。
初始,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许家往谯县运送面粉、猪肉的牛车,偶尔会在偏僻路段被一些地痞无赖“不小心”冲撞,导致货物倾覆受损;庄园外围新开垦的屯田,夜里会被人偷偷纵马践踏,毁坏青苗;甚至有几个在“味极炙”附近徘徊、形迹可疑之人,试图重金贿赂店中仆役,打探厨房秘密,被警惕的许定发现后逐走。
许定将情况报于许褚和许临。许临闻之大怒,拍案而起:“好个李永!欺人太甚!真当我许家是泥捏的不成!点齐部曲,老夫要亲自去鄼县问问那李永,他想做什么!”豪强之间,因为利益冲突而发生械斗,在此时并不罕见。
然而,许褚却异常冷静。他拦住了冲动的父亲:“父亲息怒。李永此举,意在试探。若我们反应过激,兴师问罪,他大可推脱得一干二净,反诬我等诬陷,甚至可能借此挑起更大冲突,正中其下怀。届时无论胜负,我许家工坊生产、商路运输必受影响,得不偿失。”
“难道就任由他如此挑衅不成?”许定也愤愤不平。
“当然不是。”许褚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既然玩阴的,我们便先以阴招还击,打疼他,让他先乱阵脚,再寻机雷霆一击,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打掉他的气焰,方能震慑其他宵小!”
他沉吟片刻,对许定道:“兄长,你可知那李永最重要的财源是何?”
许定管理商业,对此倒是清楚:“李永在鄼县经营着一家最大的粮行和一家赌坊,粮行盘剥乡里,赌坊更是吸髓吮血,是其两大钱袋子。”
“好!”许褚点头,“便从此处下手。他不是派人撞我们的车吗?兄长,你挑选机灵可靠的庄客,扮作寻常百姓,去他那赌坊,不必赢钱,只需散布消息,就说李永粮行以次充好,陈米翻新,斗秤皆不足数;再说其赌坊出老千,专坑外地人。流言如水,散开便难收回。”
“同时,让糜家商队帮忙,从外地悄悄运入一批优质粟米,就在鄼县周边,以略低于李永粮行的价格零星售卖给小贩,冲击他的粮价。不必多,但要持续,让他难受。”
许定眼睛一亮:“妙啊!二弟!俺这就去办!”
数日之后,鄼县市井之间关于李永粮行和赌坊的流言悄然传开,虽无实据,却说得有鼻子有眼,引得不少百姓议论纷纷,去李永粮行买粮的人都少了些。同时,市面上出现了一些来历不明但质量颇好的便宜粮食,虽量不大,却像一根根小刺,扎得李永颇为不适。他猜到是许家报复,心中更加恼怒,决定加大力度。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一伙约三十余人的蒙面黑衣劲装汉子,手持利刃棍棒,悄然潜至许家庄园外围的一处大型猪舍附近。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纵火!试图烧毁这处明显是许家重要财源的产业,造成巨大损失,逼迫许家屈服。
然而,他们刚刚靠近栅栏,黑暗中骤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唿哨!
刹那间,四周火把齐明,照得如同白昼!早已埋伏在此的许家部曲,在蔡阳和许褚的亲自带领下,如同神兵天降,从四面八方涌出,将这伙人团团围住。这些部曲经过蔡阳的严格训练和许褚伙食的充足供应,个个身材健壮,神情彪悍,装备着统一的棍棒刀盾,阵型严整,岂是李永家那些乌合之众的门客可比?
许褚虽年仅十岁,却已身高体壮,手持一柄未开刃但沉重无比的长刀,立于阵前,眼神冰冷,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煞气。蔡阳则手持环首刀,护在其侧,目光如电,锁定对方为首之人。
“尔等鼠辈!安敢犯我许家!”许褚声如洪钟,丝毫不见稚嫩。
那伙贼人见行迹败露,对方早有准备,且人数、气势、装备远胜己方,顿时慌了手脚。为首者硬着头皮喝道:“少废话!兄弟们,拼了!”
战斗瞬间爆发,却呈现一边倒的态势。许家部曲训练有素,三人一组,互相配合,棍棒刀盾齐下,打得对方哭爹喊娘,毫无还手之力。许褚并未冲杀在前,而是冷静地指挥调度,堵截包围。蔡阳则如猛虎入羊群,刀背翻飞,瞬间便拍翻了数人,直取那为首者,不过三合,便将其打翻在地,生擒活捉。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战斗结束。来袭的三十多人,除几个腿快趁乱溜走外,其余全部被俘,个个鼻青脸肿,被捆得结结实实。许家方面仅有几人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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