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厦门高崎机场,舷窗外的阳光亮得有些晃眼。
除了伦敦,这是褚攸宁离开北京最远的一次,上次第二远的是济南。而且这次是100%纯旅行,并没有一位拿着手术刀和电磨的医生在医院里等着她,也不似去伦敦“团聚”那样笑不出来,褚攸宁兴奋得完全想不起来扮演大女主的事情。
走出舱门,一股湿热的风就扑面而来,带着点咸腥气,是海的味道。
“哇,好热!”褚攸宁拽了拽T恤领口。
七月末的厦门像个巨大的桑拿房,空气里的水汽黏在皮肤上,刚走出航站楼,额角就沁出了细汗。
李意浓早有预料,从包里掏出提前备好的小风扇,对着小祖宗的脸吹了吹:“到酒店冲个澡就舒服了。”
这一瞬间,褚攸宁顿悟了姐姐选海的时候为什么没越过北回归线:“怪不得……你只选北方的……沿海城市,为什么不……拦着我?厦门好热。”
“那我就喜欢听你安排,怎么办?”
“有……选择性的……听一下就行了,我不懂……的事情,别听我的。”
出租车驶过跨海大桥时,歇业的大女主扒着车窗往外看。海水是浅碧色的,远处的渔船像片叶子漂在水面上,桥两侧的凤凰木开得正盛,一簇簇火红的花缀在绿枝头,像把撒在风里的火苗。
“姐姐快看!那树……好漂亮!”褚攸宁兴奋的指着窗外。
司机是位本地大叔,操着带闽南腔的普通话搭茬:“这是凤凰木啦,我们厦门的市树。你们是来旅游的吧?现在这个季节正好,就是热了点。”
李意浓笑着应了句:“是有点太热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褚攸宁念着树干上的警示语:“小心落叶危险……落叶能有多危险?”
打开车窗,仰起脸,褚攸宁顺着直溜溜的树干往上看过去:“好大一片叶子!落下来……很危险啊!这是什么树?”
“椰子树。”李意浓觉得有点丢人,讲话的声音很小,顺手把没怎么出过门的小朋友拽回来。
“怎么和……画册上的不一样?”
司机大叔对这个问题仿佛见怪不怪:“我们厦门路边上都是大王椰,挂历上画的都是海南的椰树,区别蛮大啦。大王椰基本不结果子,叶片枯了不会立刻掉下来,能自己挂在树上很久,所以才敢种在人行道上。”
没多一会儿,褚攸宁的目光又被街角骑楼的彩色瓷砖吸引,眼睛忙得不够用。
酒店订在曾厝垵附近,步行十分钟就能到海边。推开房间门,褚攸宁先扑到阳台上,远处的海岸线像条银带,沙滩上的遮阳伞五颜六色,像撒了一地的糖果。
“我先去洗澡!”褚攸宁褪衣服的速度奇快,避难似的冲进浴室,哗哗的水声里还掺着哼歌声。
李意浓笑着摇摇头,开始整理待会儿要背的包,把防晒霜、驱蚊液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来之前她特意查了攻略,厦门的蚊子和阳光一样热情。
第一站去了沙坡尾。老厂房改造的艺术区里,墙面上画满了涂鸦,有戴斗笠的渔民,有跃出海面的鱼,还有穿旗袍的姑娘倚着骑楼栏杆。褚攸宁举着手机拍个不停,看到一家卖椰子冻的小店,拉着姐姐非要尝尝。
冰凉爽滑的椰子冻混着芒果粒,甜得恰到好处。两人坐在店外的藤椅上,看着来来往往却不行色匆匆的路人,风里飘着隔壁沙茶鱼蛋店里的沙茶香。
夜幕降临,曾厝垵的夜市像被点亮的宝藏盒,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织,将这片热闹的小天地映照得如同梦幻之境。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混合着人群的欢声笑语,绘出一幅鲜活的人间烟火画卷。
李意浓挽着小祖宗的胳膊,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中。摊位上的小吃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垂涎欲滴。
“姐姐,你看那个!”褚攸宁兴奋的指着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被摊主塞大块章鱼腿的豪横手笔震惊到。
“北京的只给塞卷心菜,章鱼肉切的和玉米粒差不多大小。尝尝?”
摊主熟练的翻转着大丸子,不一会儿,金黄酥脆的章鱼大丸子就递到了两人手中。
褚攸宁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眯起眼睛,一脸满足:“姐姐,你也快……尝尝,好吃!”
“确实很棒!第一次吃到馅料比面糊多的章鱼小丸子。”
继续往前走,烤生蚝的摊位传来滋滋的声响,蒜香与蚝肉鲜完美融合。李意浓买了一份,用竹签挑进小祖宗嘴里。褚攸宁刚嚼了两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鲜嫩爽滑、蒜香浓郁的蚝肉就失去了魅力:“蚝烙……姐姐,是真的蚝烙!”
李意浓用纸巾擦了擦小祖宗嘴角上的蒜末,顺着小祖宗的手指看了一眼5米开外排了很多人的蚝烙摊子,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才学会的山寨蚝烙可能以后在小祖宗这里很难再卖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去了南普陀寺。褚攸宁在寺门口的莲花池边喂锦鲤,喂了半个多小时都叫不走。红的、白的、花的鱼聚在她面前,尾巴拍得水面哗哗响,怂恿着施主再撒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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