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昆仑的路比雪域更崎岖,海拔渐高,空气稀薄得像随时会凝固。灰棱的呼吸变得粗重,舌头耷拉在嘴边,却依旧固执地走在最前面,用爪子扒开路上的碎石。
“过了前面的雪线,就是雪莲生长的地方。”阿木拄着拐杖跟在后面,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却执意要跟来,“玄山公的手札里说,昆仑的地脉主干藏在雪莲谷深处,那里的‘冰心泉’能净化一切邪祟,正好能克制蚀心花的根须。”
陈默裹紧了身上的裘皮,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疯和尚,这家伙正背着个巨大的布包,里面塞满了苏清月准备的草药和干粮,嘴里还在嘟囔:“早知道这么冷,就该把总坛的火盆揣上……”
快到雪线时,灰棱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前方的陡坡低吼。陈默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雪坡上隐约有黑影在蠕动,像是有人在雪地里爬行。
“是影阁的人!”阿木脸色一变,“他们比我们先到,看样子是想采雪莲。”
疯和尚举起斧头就想冲过去,却被陈默拉住:“别急,看他们的样子不对劲。”
只见那些影阁成员动作僵硬,像是提线木偶,手脚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痕迹,后颈都有个淡淡的紫印——和之前被寄生的小喽啰一模一样。
“是老邪修的傀儡。”陈默的声音沉了下去,“他在用这些人探路,雪莲谷里肯定有陷阱。”
灰棱突然朝着雪坡下方跑去,那里的积雪微微隆起,像是埋着什么东西。小家伙用爪子刨开雪,露出一具冻僵的尸体——是个采药人,背着的竹篓里装着几株含苞待放的雪莲,胸口插着根淬毒的骨针。
“是被影阁的人杀的。”阿木检查了尸体上的伤口,“这骨针上的毒,和蚀心花的根须有关。”
陈默拿起竹篓里的雪莲,花瓣洁白,花心泛着淡淡的金光,凑近闻能闻到清冽的香气,竟让怀里的陨骨微微发烫。“这雪莲能克制蚀心花的邪气。”他将雪莲小心收好,“老邪修想要雪莲,恐怕是想中和根须的毒性,让寄生更稳定。”
雪坡上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只见影阁的傀儡们纷纷坠入一个雪洞,洞里冒出紫色的雾气,显然是蚀心花的毒瘴。
“是‘雪陷坑’!”阿木脸色发白,“老邪修把蚀心花的根须埋在雪下,一旦有人踩中,就会触发机关,掉进坑里被毒瘴腐蚀。”
疯和尚用斧头柄探了探雪面,发现雪下的冰层很薄,隐约能看到紫色的根须在蠕动。“这老东西够阴的,想用毒瘴把我们困死在雪线外。”
陈默却看向雪坡侧面的悬崖:“那里有攀岩的石缝,或许能绕过去。”悬崖上覆盖着冰层,石缝里却长着几株雪莲,花瓣在风雪中微微颤动。
灰棱第一个窜到悬崖边,用爪子抓住石缝往上爬,很快就叼回一株雪莲,放在陈默面前,尾巴得意地摇着。
“好小子!”疯和尚拍了拍灰棱的脑袋,“比你家主子机灵!”
陈默笑了笑,将雪莲分给众人:“含一片花瓣在嘴里,能防毒瘴。”他率先抓住石缝往上爬,陨骨的蓝光在掌心亮起,照亮了前方的路。
悬崖上的风更烈,石缝里的冰碴不时落下,砸在头盔上“叮叮”作响。爬到一半时,陈默突然看到石缝深处有个黑影——是老邪修!他正躲在一块巨石后,手里拿着个陶罐,里面插着株巨大的雪莲,花瓣已经被染成了紫色。
“找到你了。”陈默的声音在风中回荡,他加快速度爬上悬崖,陨骨的蓝光直指老邪修,“把雪莲交出来!”
老邪修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陶罐里的雪莲突然炸开,紫色的粉末弥漫开来:“来得正好,就让你们尝尝,被蚀心花和雪莲融合的毒瘴腐蚀的滋味!”
灰棱对着毒瘴狂吠,红光与紫雾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疯和尚和阿木也爬了上来,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望着老邪修手里那株被污染的雪莲,眼神凝重。
雪线之上,风雪呼啸,一场关于净化与污染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雪莲谷深处的地脉主干,正静静等待着,看谁能最终守护住这份纯净。
紫色毒瘴弥漫开来,带着蚀心花特有的腥甜气味,陈默立刻屏住呼吸,将含在嘴里的雪莲花瓣咬碎,清冽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胸口的滞闷。
“小心!这毒瘴能顺着毛孔渗进去!”阿木大喊着将另一株雪莲抛给疯和尚,自己则抽出腰间的短刀,刀面反射着雪光,勉强劈开一道缝隙。
老邪修站在毒瘴中心,陶罐里的紫色雪莲不断蒸腾着雾气,他脸上的皱纹里都渗着紫意:“陈默,你以为凭几朵雪莲就能破我的毒瘴?这可是用昆仑地脉的浊气养了三年的蚀心花,混着雪莲的灵气,才是真正的‘阴阳毒’!”
疯和尚咬着雪莲花瓣,举着斧头冲过去:“管你什么阴阳毒,先吃我一斧!”斧头劈在毒瘴上,竟被弹了回来,斧刃瞬间覆上一层紫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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