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爷爷?”陈默握着陨骨的手紧了紧,爷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家里只留下一块刻着守陵人印记的玉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郎中叹了口气,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柴,火焰噼啪作响,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何止认识,我们曾是过命的兄弟。你爷爷陈玄风,当年可是守陵人里最年轻的头领,一手‘陨骨诀’练得出神入化,谁不佩服?”
他看向陈默腰间若隐若现的印记,眼神亮了亮:“这印记,是他亲手给你烙的吧?守陵人的‘骨印’,一辈传一辈,只有真正的继承人才能拥有。”
苏清月正给灰棱包扎的手顿了下:“那您怎么会……”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怎么会跛着脚,成了个小镇郎中?
郎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腿,疤痕在火光下像条扭曲的蛇:“十五年前,影阁突袭守陵人总坛,我们拼死护着陨骨突围,我这条腿就是那时候被影阁阁主的骨刃所伤。你爷爷为了掩护我们,把陨骨交给我,自己引开追兵,从此……再也没回来。”
他从怀里掏出块褪色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包着半块玉佩,与陈默脖子上挂着的那半块正好能对上:“我找了他十五年,从不敢用真名,就在这附近的小镇当郎中,一边养伤,一边打听消息,没想到会在药铺碰到你——看到你脖子上的玉佩,我就知道,我等的人来了。”
陈默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总在月下教他念的那句口诀,当时不懂意思,现在想来,竟是守陵人的入门心法。他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严丝合缝,玉佩接触的瞬间,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与怀里陨骨的幽蓝光芒交相辉映。
“那影阁阁主,到底是谁?”疯和尚啃着郎中带来的干粮,含糊不清地问,“他为啥非要抢陨骨?”
“他叫夜无常,原是守陵人里的叛徒,”郎中的声音沉了下来,“当年他偷学禁术,想靠陨骨增强功力,被你爷爷发现后逐出师门,怀恨在心才创立影阁,到处搜罗骨器,就是想有朝一日打回宗坛,报仇雪恨。”
灰棱突然对着黑暗中低吼一声,郎中脸色一变:“他们追来了!快跟我走,从这条密道去总坛,只有那里的‘镇骨阵’,才能彻底护住陨骨!”
他熄灭火堆,领着众人钻进身后的山洞。洞口狭窄,仅容一人爬行,洞里弥漫着泥土和草叶的气息,郎中在前头用特制的骨哨吹出低沉的调子,似乎在与什么东西沟通。爬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条人工凿成的石阶,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守陵人的图腾——那是一种由骨头和藤蔓缠绕而成的图案,与陈默腰间的印记如出一辙。
“快到了,”郎中喘着气,指着石阶尽头的微光,“过了这道石门,就是守陵人总坛的入口。”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夜无常阴恻恻的笑声,像毒蛇吐信:“玄风的孙子,还有这条废腿老东西,倒是会找地方躲。可惜啊,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进这石门!”
陈默回头,只见夜无常带着十几个黑衣人站在石阶下,每个人手里都握着闪着红光的骨刃,石壁被映照得如同血色。灰棱挡在陈默身前,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后腿的伤口因为激动又渗出了血。
郎中将陈默往石门方向推了推,自己则抽出藏在药箱底层的骨剑,剑身上刻满了细小的符文:“你们先进去启动镇骨阵,我来拖住他们!”
“可是您的腿……”苏清月担忧地说。
“老骨头了,早就不怕疼了。”郎中笑了笑,骨剑直指夜无常,“况且,能为守陵人战死,是我的荣幸。”
陈默看着郎中跛着腿冲上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怀里泛着幽蓝光芒的陨骨,咬了咬牙:“清月,照顾好大家!”他抱着陨骨,顺着石阶朝石门冲去,身后传来骨剑碰撞的脆响,还有郎中一声豪迈的痛呼。
石门上刻着巨大的守陵人印记,陈默将合二为一的玉佩按上去,又将陨骨贴在印记中央。光芒亮起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爷爷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守好陨骨,守好初心。”
石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里面深邃的通道。陈默回头望了一眼石阶下的混战,郎中的骨剑已被打断,他正用断剑支撑着身体,死死拦住夜无常。陈默握紧陨骨,转身冲进通道,苏清月带着众人紧随其后。
通道两侧的石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矿石,照亮了脚下的路。走了约百十米,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圆形石室映入眼帘,中央矗立着九根刻满符文的石柱,石柱顶端各嵌着一块半月形的凹槽,组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完整的圆。
“这就是镇骨阵!”陈默想起郎中的话,快步走到石室中央,那里有个与陨骨形状吻合的石座。他将陨骨轻轻放入石座,刹那间,九根石柱同时亮起,符文如流水般游走,在石室顶部拼出守陵人的图腾。
“清月,快看石柱上的凹槽!”疯和尚指着石柱顶端,“是不是要把什么东西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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